不知該如何疼愛才夠。
199、白日
“你笑什麼?”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見陳浩坐在窗邊椅子上看著她笑,韓悅微微發窘,以為他是為了衛生間事件嘲笑她:“你說,她會不會跟其他人講?”
“誰?”
“還能有誰,那位於小姐嘛!”悶悶地坐在梳妝檯前,韓悅覺得這次真是糗大了。
“她愛講就讓她講,又沒什麼。”接過她手裡的風筒,陳浩輕輕托起她的頭髮:“悅悅,這世上沒有鬼的,你十六年正統教育,怎麼還信這個?”
“有的,你沒經歷過你不知道。”
“你別告訴我你見過?”陳浩壓根就不信,他只是覺得韓悅這麼相信鬼神很有趣也很可愛,看著鏡子裡那張認真的小臉笑道。
“反正就是有。”韓悅不自覺地伸手去撫摸右手食指的戒指,隨著蜿蜒的曲線滑去,一陣悲涼襲上心頭。
“好,你說有就有。”陳浩笑著不去爭辯,語氣一如既往地寵溺:“放心,有我在,不會讓鬼怪靠近你的。”人也一樣,他想起於露,心底升起絲絲不快。
“真的?”暖風吹在脖子上,癢癢的,韓悅不禁舒服得眯起眼睛。
“真的,忘了嗎?我說過我愛你呀!”鏡中那深情凝視的雙眼觸動著韓悅狂跳不止的心,她轉過身仰起頭看著陳浩:“我……”
風筒的聲音沒有了,臥房裡頓時安靜。手指輕輕放在韓悅唇上,陳浩緩緩說道:“如果不是那三個字,就先別說,我會等。”
到底什麼是愛?韓悅糊塗了。她希望他快樂平安,她想他永遠這麼愛她,有一天她死去,她希望他會偶爾想起她些什麼。手裡捧著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的時候,她想的是他。這是愛嗎?那張延呢?兩個月前,她還在為他而活,他喬遷、升職、得子……這些事曾經牽動著她的整個身心和悲喜情緒。六年啊,就在這數日間變了天?
不對,她只是太過盡職地扮演一個妻子的角色。風筒呼呼地響著,半晌,韓悅終於在心裡得出一個結論。
200、白日
“給張銳介紹女朋友?”韓悅蹬著眼睛看著鏡子裡的陳浩:“我跟誰也沒那麼大的仇啊,哪能那麼做?”
“什麼話?張銳有那麼糟嗎?”放下風筒,陳浩拉韓悅去窗邊坐下,倒了杯菊花茶給她。
“當然了,如果是小裴沒有物件,我倒是考慮把張惠介紹給他。可惜,已經有了齊丹。”韓悅把一粒杏仁扔進嘴裡嚼著,又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說道。
“悅悅,你跟我說說你到底不喜歡張銳哪裡?我看看能不能化解。”
“我不說,你的好哥們,我卻說他壞話,你當我傻呀?”韓悅眼珠轉了轉,抿嘴一笑,跳上床去。
隨手把電視開啟,她彷彿又聽到心裡一嘆。大概是看到她家臥房裡的電視,陳浩特地在這間房的床對面裝了電視,一想到他的用心,有時韓悅會覺得內疚。她知道什麼會讓他高興,可那句‘我愛你’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不是順其自然的忘情之語,恐怕也不是他要的吧?
“是是,你不傻,像個世故的小老太太!悅悅,我看看你腰上的青淡了沒?”陳浩笑著站起身跟了她去,不老實起來。
“看腰你解我扣子幹嘛?”
“……”
“該死!”半晌,陳浩突然翻身下床,邊穿衣服邊低低詛咒。
“怎麼了?”韓悅喘息未平,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困惑:“你去哪?”
“我是說我自己,”看她扁著嘴就快哭了,陳浩急忙說道:“寶貝,你等會,我馬上回來,忘買那個了。”早上信誓旦旦地說以後這工作他來做,好像很男人,可偏偏到了關鍵時刻才想起忘了買,陳浩恨不得有個地縫能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