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爾張了張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只知道他的嗓子很乾,幹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19番外。利威爾
頭一次利威爾痛恨起自己敏銳的直覺起來。
在調查兵團回來的那一天,他和韓吉列在平民的隊伍裡,一遍遍地尋找那個人的身影。
沒有出現。
啊,果然。不知道為什麼利威爾的心頭反而一鬆,大概是他早就預料到這個結局了吧。
即便如此他還抱有僥倖的心理來尋找了一次。
果然,沒有找到。
他和韓吉就像平時一樣慢悠悠的回到了位於地下街的房子,期間沒有人說話。
當然,也沒有人哭。
對於死亡,他們從小就有很深刻的體會,每天每天都有人死亡,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連人們都會逐漸忘記他們的存在。
雲雀的死,充其量讓關於他的記憶只是在他們心裡停留的形象比較長一點而已。
所以實在是沒有哭的必要。
但是當晚,利威爾還是聽見了隔壁屋子裡傳來了像野獸一樣低低的嗚咽聲。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想喝酒,即使他從來都沒有喝過那種東西。
在地下街的男人總是走路都離不開酒瓶,他們說酒是男人的象徵,但從第一次聞到利威爾就本能的不喜歡那個味道,雲雀估計也是不喜歡的,因為他當時皺了皺眉頭。
利威爾回憶起了雲雀當時的表情,甚至連眉頭打了幾個皺都看得清清楚楚,人死之後,你對他的印象會越來越清晰,這大概是真的。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自己的韓吉推開了利威爾家的門,就看見了正在打掃衛生的利威爾,房間內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但五官靈敏如韓吉終是在其中聞到了一絲酒氣。
他們兩個心照不宣,既沒有提昨晚的嗚咽聲也沒有提那些酒氣。
“雲雀離開前只說了一句話,”韓吉直直的看著利威爾,語調平靜的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他說,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不應該成為我們道路上的障礙。”
這句話是說給韓吉的更是說給利威爾的。
“切,”利威爾噴消毒水的手頓了一下,“真是自作多情的傢伙。”
由於缺少人手,如果有人要新加入的話,調查兵團是會接受利威爾這樣結束訓練後就暫停軍籍計程車兵的。
也不知是不是雲雀那句話的效用,他到底沒有在第二年加入調查兵團。
他回到了自己原來那三點一線式的生活,傭兵協會、角鬥場、家。
只不過無論幹什麼都只有他一人罷了。
他在角鬥場打過幾次,那時雲雀的不敗紀錄似乎已經成為了歷史,那裡的人們似乎有了新歡,他們開始追捧其他的人。
連那個敢在他和雲雀僵持時結束比賽的主持人都不在了。
怕是死了吧?利威爾想到。
也不知是出於怎樣的情緒,他也走上了擂臺,將那個新一輪的寵兒打的個半死。
利威爾開始了他在角鬥場的連勝紀錄。
他似乎又成為了一個新的傳奇。
然後在某一天他也達到了1o9勝的記錄,那時候似乎終於有人想起了那個創下記錄的少年。
“啊,不知道利威爾能不能打破雲雀幾年前創下的連勝紀錄成為新一屆的地下街之王呢?”主持人的話語慷慨激揚。
但在場的觀眾似乎對於雲雀這個名字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只會不斷瘋狂的大叫“利威爾、利威爾、利威爾!”
然後利威爾很輕鬆地跳下了擂臺說:“我認輸。”
那一瞬間似乎整個角鬥場都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