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微微一僵,像是有人朝他太陽穴開了一槍,雖未中,但也足以令人捏一把冷汗。
他很想搖頭否認,但塗滿山水的尖細指甲刺入臂肉,似威脅,又是恫嚇的不准他扯後腿,把他的上臂刺出五道小小的血洞。
其實他可以不幫她,掉頭就走,但是……
“如果你不幫我圓謊,我就把你穿著小熊內褲睡覺的裸照貼在網站,讓每個人都能看清楚你翹起小屁屁的性感模樣。”張阿喜以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量,在他耳邊撂話。
聽聽,她就是惡毒又野蠻,完全不顧他人的感受,早些年被她偷拍的相片居然也拿來當武器,足可見這人的自私已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而他即使恨得牙癢癢的想將她大卸八塊,也不得不忍辱屈服,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下成了她的“男朋友”。
“你真的是阿喜的男朋友?”看起來相貌堂堂,又很有錢的樣子,滿符合女兒要求的前兩項。
夏侯淳看了逼良為娼的“兇手”一眼,硬著頭皮點頭。“是的,我是小喜鵲的男朋友。”
“你叫她小喜鵲?”這……似乎感情不錯。
“你不覺得她的笑聲很像喜鵲嗎?充滿喜氣。”他這句是諷刺,除了張阿喜之外,沒人聽得出弦外之音。
半信半疑的柳花兒又問:“你們認識多久了?”
“很久了,她是我高中學妹。”非常不幸的兩年,他一直希望能忘掉。
“高中?”那真的滿久的了。“怎麼我從來沒見過你?想追她的男孩子我全見過。”
不可能獨漏他一個,尤其他的氣質看來隱含一股力量,絕非尋常人。
“我沒追過她。”夏侯淳一說完,立刻感覺臂上的指甲刺得更深了。
“嗄!”沒追她?
小姐,別再掐了,我也是血肉之軀,“我們是最近才開始交往。”
夏侯淳看似親密的愛撫身邊的豔麗女子,實際上是略施力道按捏她耳朵,警告她別得寸進尺,他肯幫她串供就該偷笑了,不要順著竿子往上爬。
“喔!難怪了,我一直沒聽她提起你。”死丫頭,連這種事也瞞她。
“沒辦法,小喜害羞嘛!她臉皮比紙還薄。”瞧!他對她多好呀,還幫她說好話。
“什麼,你說她……呃,害羞?!”他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差點被口水噎到的柳花兒看向連“害羞”二字都不會寫的女兒,懷疑看上女兒的男人是否眼睛出了問題,怎麼沒看出她自大又狂妄的本性。
而一直裝隱形人的張至善聽見他的話,若有所思的揚目一瞟,在一陣審視後,露出他除了吃以外的第一道微笑。
女兒的未來有依靠了,不用擔心眼高於頂的她嫁不出去,再燙手的山芋也有笨蛋伸手去接……咳!是有緣人!雖然他很難不承認愛上女兒的男人不太聰明。
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兒若沒有一定的財力是養不起的,他女兒是貪狼星下凡,只過富貴生活,吃不了苦。
“媽,查完戶口了嗎?要不要他把身高體重、身家財產列表給你一一評閱?”嘖!說她害羞,他說這話有誰信呀!
張阿喜不滿的打斷母親的盤問,身子像無骨的八爪章魚攀著夏侯淳,黏他黏得緊緊的,幾乎找不出一絲未貼合的空隙。
演戲要演得像才是好演員,做戲做得真才看得出她的實力,誰叫他好死不死的和她在同一間餐廳用餐,而且和她非常“熟”。
“如果能這樣那就是最好……”省得她多問惹人嫌。
“柳阿姨,你忘了我們正在相親嗎?”不甘心遭到忽略的汪正人忍氣開口,表面仍裝出一副謙恭正直的模樣。
“啊!汪大哥,正人,你們……”柳花兒驚呼的一拍額頭,瞼上微窘。“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