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念音吶環念音,你是對祠堂這一事物該是多沒概念吶!這燭火氣,貢香味明明是祠堂裡的啊!祠堂,祠堂啊,怎麼就被你當成高人大師隱居修行之地了呢!
意識到自己誤闖了墨氏祠堂環念音慌了神,就算再沒概念她也知道祠堂在當今世人宗族中的神聖,高潔,不容褻瀆的象徵性。自己作為一個外人在這樣慌張的境遇下毫無禮節闖進這血脈的聖殿,不正是褻瀆麼!
看著前方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森立著的排位,環念音一陣又一陣的發杵。怎麼辦?都誤闖了,怎麼著也得告個罪再出去吧。
端正身形往前走了幾步,在蒲團前站定拜了幾拜,口中還小聲唸叨了幾句什麼不慎誤闖無意叨擾之類的話。
轉身正要離開,眼角餘光卻瞟見角落處一個稍顯嶄新的牌位,隔得稍遠了些,看不清牌位上的字。
環念音下意識回憶了一番,近幾年並未聽聞墨影閣有哪位入得宗祠的人物過世啊,怎麼這牌位瞧起來不過三五年的樣子?
又是一番好生好奇,往那邊輕挪了幾小步,待看清牌位上的字,整顆心剎那間涼了半截。
轉身往外走,恭恭敬敬的關上屋門,又步履沉靜的走出這座庭院。
出了院門回身看著院門上方遒勁有力的靜清殿三個字移不開視線。
墨隔玉,你不是說,你從未有過什麼夫人麼?那為何祠堂那牌位上書的是“少主夫人冷霜之靈位”,卒年又恰是四年前?這墨影閣十多年來只有著你這一位少主的吧!
良久,環念音回過神,輕嘆口氣,墨隔玉,你又何苦騙我?
天際最後一道光亮被黑夜吞噬,環念音才一臉心事重重的出現在皎月殿門口。殿門處兩盞明晃晃的燈籠高懸,進門的時候恰遇到扶木從門裡出來。見是環念音,扶木當即躬身見禮,又側身站到一邊讓環念音先入得殿中。
轉身瞧著扶木就要跨出殿門的身影環念音叫住他,顫了顫唇際還沒說什麼,就落央從安置的偏屋方向跑來,手裡還捏著個暗色的荷包似的東西,看見環念音忙往身後收。
見此,環念音瞭然。將想問出口的問題嚥進肚子裡,揚了笑對扶木道:“沒什麼事”,轉頭看了眼落央,意深味長的說:“我就先進去了,你們慢慢聊”。說著眉眼帶笑的轉身朝主屋走去。
不等環念音越過落央,扶木就在身後叫住了她,“念音姑娘,我家公子因有要事出了遠門不在閣中,需三五日才回得來”。
聽扶木說完環念音輕哦了一聲腳步不停地走進了屋。自己有將心思寫在臉上了麼?都還沒說出口扶木怎麼就知道自己要問的是他家公子?
落央跨進正屋時,手裡已經沒了那個荷包。環念音抬眼看了看忽而就想到這小妮子也已是破瓜之年了,恰是該嫁了。她自小就無父無母,自己這個當主子的確實是該替她張羅張羅。
只是這扶木是墨隔玉的人,現下自己同墨隔玉的關係委實有些僵,倒不好開口提。環念音斂眉想了想,決定託月姨同墨隔玉提上一提,也好儘快將落央、扶木這小兩口的婚事給辦了。這年頭,尋個兩廂情願郎情妾意的婚事確實是真真的不易啊。
落央瞧著環念音抬眼淡淡的看了看自己也不說話,又揣摩不出她在想什麼,猶豫了一下才躡手躡腳的走過來挨著環念音坐下,想了想張口道:“小姐,扶木是來傳話說隔玉公子外出須得三五日才回來要小姐安心住在這兒的,並不曾與落央……”
落央說這話的時候環念音剛好想到要月姨幫著牽線搭橋這一茬,揚起笑意,道:“我正想著如何將你二人大婚了,你倒好,來同我說了這番話。意思是你對扶木並不上心?是我看錯了要亂點鴛鴦?”
落央一聽環念音原是有意促成自己同扶木,心下又羞又喜,嗔了一聲“小姐”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