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略略鬆手之際,堤真狠狠地推開了他,開始演戲。
“這就是你的目的?”她氣憤地瞪著他,眼底有一種被傷害的無奈,“你幫助我就是為了這樣?”
他眉心一擰,沒有搭腔。
“我說要給你做牛做馬,並不是指做你發洩的工具!”她裝出一臉可憐又憤慨的模樣,“你這種作法跟那些靠女人發財的人渣沒兩樣!”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做臥底就是要這樣,扭曲原本的自己,徹底成為另一個角色。
“靠女人發財?”他虯起濃眉,深深思索著。
他旗下有不少高階的酒店及俱樂部,裡頭多的是各式各樣的女人,若要說他讓女人替他賺錢那也不為過。
不過他沒有逼迫過任何一個女人做她不願做的事,她們在他的店裡工作都是出於自願,而他也給予她們相當豐厚的待遇及照顧。
“不是嗎?”她眼眶含淚,“你們這種黑道不都是靠女人、靠賭客、靠禁藥起家的人渣”
“所以我是你口中所謂的人渣?”他對她說他是人渣的說法很有意見。
睇見他眼底的寒光,她一震。
“你能怪我們這種人渣嗎?”他忽地掐住她的下巴,“是你們這些愚蠢的女人以為這裡可以淘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來,是你們給了人家虐待你們的機會!”
聽見他這番話,她的心不禁一沉。
他沒有否認她的指控,也就是他其實是承認的。
“不管你受了什麼罪,”他冷冷地睇著她,續道:“那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該。”
“你!”知道他對買賣女人的事情如此不在乎,且認為那都是女人的錯,她真的好氣。一時忍不住,她竟揚起手臂來——
在她還沒打上他的臉時,他已經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
“你似乎還沒弄清楚……”他語帶威脅,“我可以再把你丟回街頭去接客。”
他絕對沒那種心,但她的無理指控實在讓他很火大。
一個壓榨女人、虐待女人的色情業者,會將一個流落街頭的賣春女子帶回自己家嗎?
他對她這麼友善,她居然還說他是跟那些人口販子一樣惡劣的人渣。
“我……”見他如此生氣,還說要把她丟回街上去賣淫,她不禁發愁起來。好不容易誤打誤撞地混進來,怎麼可以無緣無故又被扔出去呢?
“別忘了是我這個人渣把你從街頭撿回來的。”他冷峻地瞪著她。
“我……我只是……”為了不過分激怒他,她收斂了火氣,“是你要對我……”
“放心。”他打斷了她,“我只是看你光著身體才想逗逗你,我對女人的要求及標準是很高的。”
“呃……”她怔愣地望著他。
他漠然地瞥了她一記,“你在我眼裡還算不上是絕色的女人。”話罷,他轉身走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堤真只覺得自己的心咚地一沉。
她心中隱隱有一股悵然,但她不清楚那是為何而來。
“你……”突然,他停住腳步,回過頭來,“明天就走。”
他不能留她,他要貫徹自己剛才所決定的事。
“啊?”一聽他要她走,她慌了、急了,“我不……”
“我是黑道!”他沉聲一喝,“不是什麼慈善家,這裡也不是收容所。”說完,他毫不猶豫地離開。
她聽出他語意有多堅決,她知道他是真的要她走。
可是那怎麼行呢?既然她已經進到虎穴裡來,沒拔到虎牙,總也要捻個虎鬚吧?
早知會惹他發火,剛才應該裝可憐,而不是指控他。
她躺在床上,一臉苦惱。
明天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