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侍夫看到徐瑩來了, 甚至有些不敢抬頭看她的眼睛。他囁嚅了幾下嘴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任由官差將他帶走了。
見徐萼站在一旁, 徐瑩急忙上前問道:「大姐, 她們為何要將我爹帶走?」
徐萼瞄了她一眼, 十分好心地解釋,「你爹想殺我, 被金管事她們撞見了沒殺成, 所以就被官差帶走了。」
徐瑩登時瞪大了眼睛,後退一步, 口中喃喃,「這怎麼可能?」
徐萼微笑著看了她一眼, 「這有什麼不可能,什麼樣的父親教出什麼樣的女兒嘛,不是很合情合理?」
徐瑩咋一聽她的話,頓時如驚弓之鳥, 立馬反駁,「大姐,你胡說什麼!」
徐萼冷冷一笑,她頸部有些不舒服,方才那一記手刀雖然不足以將她劈暈,但是疼痛是實實在在的,直到現在她都還能感覺到脖頸處的脹痛。
官役將吳侍夫壓走,徐瑩卻無能為力,她一把拉住想走的徐萼,「你說清楚,我爹怎麼可能會想要害你,一定是你,是你想要誣陷我爹!」
徐萼想回去找什麼藥給脖子擦一擦,正要將人甩開,陸伊跑了上來,毫不客氣地一把將徐瑩推開,陸伊一想到吳侍夫為了給徐瑩爭奪家產,竟然想將徐萼殺掉,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們父女肯定是商量好了串通一氣的,這會兒還有臉來質問徐萼。
「你和你爹都是一路貨色,別在這裝無辜,你有什麼臉跑來質問徐萼?」陸伊是個直爽的性子,說話不會拐彎抹角,「你也別得意太久,今天就將你也送進去。」
徐瑩被帥得一怔。
徐萼不想和她過多的糾纏,邀著金管事她們一同離開了。
金管事她們見徐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了不給徐萼添亂,就都告辭回去了。
徐萼回到自己的院子,奚明月已經睡下了。
她動作很輕地在外間榻上榻下,肩頭的傷一碰就疼,她不由得嘶的一聲倒吸了口冷氣。
「妻主這是怎麼了?」
少傾,奚明月從簾子裡面揭開簾子,頭探出來問她。
徐萼見自己將人家吵醒,有些不好意思,「沒什麼,吵到你了?」
奚明月今晚上本來就睡得不太好,翻來覆去都在想彩煙羅的事情,因為上輩子,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出現,那麼這輩子的徐萼,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她甚至從來沒有對他表現出過敵意。
再加上彩煙羅…奚明月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他沒有聽徐萼的回去睡覺,而是走了出來,走到徐萼的榻前,坐在了榻上。
徐萼感覺被子某處一塌,這才睜眼看向奚明月。
『你…』
「妻主…你是不是,不是原來的人了?」
徐萼大怔,一時說不出反駁和追問的話來,只是瞪著眼睛看著奚明月。
「原先妻主你不是這樣的,我在想,莫不是妻主換了一個人,才會改變這樣大。」
徐萼睜著葡萄一樣的黑眼睛,呆滯地看著奚明月。
這是目前為止,唯一個察覺到她是原主是兩個不同人的人。
奚明月看著她的反應,心裡已經有了譜,他說不清是失落還是高興。換了人,就表示,現在的徐萼對他是沒有仇恨的,可是她好像也不像原來的徐萼那樣對他一見鍾情,別說一見鍾情了,就連日久生情都不曾。
奚明月一度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是這輩子的自己被仇恨所矇蔽,所以不惹人喜歡了嗎?
他說不清自己對現在的徐萼是個什麼感覺。很奇怪,明明對方沒有什麼特別惹人注目的閃光點,就是會讓他有時候移不開目光。她忽視他,他心裡也會不由自主地有些失落。很奇怪也很荒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