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筠苦笑,一臉寵溺地看著陸漁,「凌雙,別這樣,你知道我是誰。」
他那副神色看得陸漁有些噁心,她別開頭,「別說這種話,你我並不熟。」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那也是一時糊塗,我不知道瑩月竟然會冒充你給我寫信,約我過去啊。」
陸漁後退兩步,隔他遠了些。
「林筠,你若是堂堂正正點,告訴我,你們就是真愛,怎麼樣都要在一起,我可能還會覺得,至少你敢作敢當,可你連承認都不敢,還將責任通通都推到吳瑩月身上,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噁心?最可笑的是,你現在攔下我的目的是什麼?你以為你再回過頭來哄騙我幾句,我就會什麼也不計較,繼續掏心掏肺地對你好?我告訴你,你不配!」
林筠被這一通狗血淋頭的痛罵罵得發昏,雖然前面陸漁對待他的態度已經有所不同,但是她曾經那麼喜歡他的啊,怎麼可能說變就變呢。今天又在這裡碰上,他覺得是緣分,一定是陸漁還對他念念不忘,她以前可是不出門的啊。
「凌雙,我…我要是不喜歡你,當初怎麼會同意和你定親呢。」林筠乾巴巴的道。
「為何?」陸漁冷冷一笑,「你隨便去這青州城裡問一個人,他們都知道為何,我周家是這青州城裡第一富庶人家,這點你再清楚不過了。」
林筠如今穿的衣裳都是棉布的,看起來還有點發舊,與以前還是周家姑爺時,簡直是天差地別。
「你怎麼會這麼狠心?」林筠彷彿不認識般地看著她,「當初是你要死要活地讓我娶你啊。」
陸漁微笑,「是啊,我當時腦子發昏,現在已經治好了。看清了你是個什麼衣冠禽獸,麻煩你離我遠一點,我不與禽獸為伍!」
她欲走,林筠心急,不自覺地伸手拉住她。
陸漁被鉗制,心中大怒,反身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接著她大喊救命,「救命啊,登徒子啊,救命啊!」
浣衣見自家姑娘被拉住,也趕忙來幫忙。
可憐林筠被那一耳光打懵了,這是他第二次挨這個女兒的打。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來,他眼珠發紅,像一頭被惹怒的野獸,不管不顧地揚起手,一道聲音憑空插了進來。
「林兄這是在做什麼呢?」
林筠轉頭望去,秦闕好整以暇地站在巷口,不知何時來的,臉上興趣盎然。
林筠的動作一下就停住了。
陸漁趁機甩開他的手,朝巷子外面走去。路過秦闕,她別過頭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這種人即使考中了功名,做了官,也只會為禍四方,公子既是有錢有資源,何不幫助那些德行好的人?」
秦闕眉頭一挑,這小姑娘潑辣,竟然敢對他指手畫腳。正欲說話,人家沒理會他,徑直走了。
秦闕笑意微僵。
林筠將情緒壓下,他捂住被打的半邊臉,解釋道:「我和未婚妻有些誤會,正在解釋呢,叫秦兄看笑話了。」
秦闕早就將戲看完了,此刻什麼也不說,只笑道:「既是有誤會,說開就好了,林兄可別動手。」
林筠微曬,「怎麼會,君子動口不動手。」
秦闕就告辭了。
留下林筠獨自站在原地。他臉色陰沉,心裡也窩了一肚子火。陸漁這一巴掌可沒輕,他臉還火辣辣的疼。這一巴掌又一巴掌的,徹底將他的自尊擊得粉碎。
他本來看到陸漁,是想好好哄哄她,按著陸漁以前那種沒腦子的喜歡,叫她拿點錢,她肯定會願意,可惜她如今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
林筠站了半天才有動靜。他還得去收字畫。
到了擺攤的地方,他字畫還好好的,一張沒少。連續三天,他一張字畫都沒賣出去。
他沉默地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