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漁冷笑,不等吳瑩月接著控訴,反手也賞了她一巴掌。力道很重,打完她手心火辣辣的。效果立竿見影,吳瑩月的臉上清晰地印上了五個巴掌印。
「你說我怎麼打人?」她俯身逼近捂住臉的吳瑩月,「我打的不是人啊,兩個畜生而已。」
「你!」吳瑩月想還口,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處境。
「表姐,你誤會了,我和林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雙目含淚,委屈巴巴地解釋。
陸漁眉頭一挑,冷笑道:「你臉皮可真厚。我沒工夫聽你們解釋不是這樣不是那樣,是怎麼樣就怎麼樣。」她轉頭惡嫌地看了林筠一眼,「你以為,這種男人,我還屑要?」
林筠一張俊臉青白交加,他想解釋,可看到周忞陰沉的臉色,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林公子真是好個讀書人,聖人教化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這樣的女婿我周家擔待不起,老夫明日就請媒上門將親事退了。」周忞當機立斷道。
「周伯父!」林筠大驚失色,原先瞧不起的商賈,在他說出退親兩個字時,林筠慌了。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他經歷過了周家在錢財上給他帶來的享受,一到要失去這些的時候,他再顧不上先前端著的讀書人的架子,慌到想開口求饒。
周忞本想按著抓賊拿了,送到官府去。又顧慮到女兒的名聲,到底忍住了。
陸漁狠狠地甩了兩人各一巴掌後,又聽周忞說要退親,胸中的鬱氣去了大半,她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手心,心想剛才應該再甩一巴掌的。
按兩人前世對原主做的那些事,一人一個巴掌真的是太輕了些。
「雙兒,回去吧。」
女兒有多喜歡林筠,再沒有人比周忞更清楚了。出了今晚上這樣的事,周忞擔心女兒受刺激太大。
「舅父!這真的不關林公子的事!是我以雙兒的名義,寫信給林公子,約他過來的。我知道錯了!」吳瑩月突然戲精附體,衝到周忞身前,撲通跪下哀求,只差抱著周忞的腿痛哭懺悔了。
吳瑩月無疑是聰明人,她見周忞和陸漁帶著人站在這裡等他們,前因後果她腦子裡一下就門清了。
肯定是那份信出了問題。或者是她託付的那個人走漏了訊息,最差的是那個人將信給了陸漁。
若是陸漁看到了那封信,那麼她這些解釋就顯得太蒼白了。但不管怎麼樣,總要試著解釋一番。陸漁對林筠情深似海,退親不過是一時氣話罷了。
周忞垂下頭,看著痛哭流涕的吳瑩月。想到這些年周家盡心盡力地待她,她卻做出這樣的事,心裡沒有絲毫憐憫,一腳將人踢開。
「我周家也伺候不起你這尊大佛,今晚上就收拾東西,給老夫滾!」
吳瑩月被當心一腳踢在胸口,劇烈的疼痛讓她蜷縮成一團,還沒緩過勁來,就聽到周忞叫她滾,一時懵住了,滾?她能滾去哪?
「舅父,舅父!」吳瑩月連滾帶爬地想過來求情,被有眼色的兩個男僕攔住了。
「舅父,你不能讓我走,我能走去哪裡,我就只剩你們一家親戚了。」
周忞回過頭,厭惡地說,「以後我周家跟你再無關係,別在外面說什麼是我周家的親戚。」
陸漁見周忞氣得臉都變成了豬肝色,擔心他氣壞了,勸道:「爹,咱們回去吧。」
林筠眼睜睜地看著那父女二人離去,吳瑩月還趴在地上,頭髮散亂,形容狼狽。
看到她這種模樣,他不由得心生厭煩,又到底不忍,還是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怎麼辦啊,筠哥?」
「這個時候了,你還叫我筠哥!」林筠一聽這個稱呼,就莫名動氣,呵斥道。
吳瑩月嚇得一個瑟縮,垂下頭低聲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