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在街道上度過了這難熬的一夜。
採荷和幾個婆子回去復命。
「人送到了?」
採荷點點頭。
「紙呢?」趙晚清又追問了一句。
「也壓到她們身下了。」
趙晚清滿意了,「做得很好,你去賞今晚上出力的幾個婆子,一人五兩銀子。你和留香,一人十兩。再吩咐一個婆子,明天天不亮就去那裡守著,別讓人太早將兩人解救了。」
採荷聽了吩咐去賞了婆子。
幾個婆子得了這筆巨額賞銀,都樂得笑開了花。這是兩年的月銀啊!
折騰了半宿,趙晚清換了衣裳,美美地睡了一覺。
再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房間來。因為知道她昨晚上半夜才睡,今天丫鬟們都不敢吵她。
趙晚清看著帳頂的花紋,和巴拿拿說起話來。
「拿拿,你說馮冠書他們那裡現在會是個什麼光景?哈哈哈哈哈…」
話還沒說完,趙晚清自己腦補了畫面,忍不住笑出聲來。
巴拿拿也是壞笑。
外面等候多時的婢女們聽到趙晚清的笑聲,推了門走了進來。
「姑娘醒了?」
趙晚清從床上坐起身來,問道,「可有婆子過去了?」
採荷回道:「劉婆子一早就去的,還沒有回來,看這光景,約莫是快回來了。」
趙晚清腦中的場景和現實中相差無幾。
坊市是最熱鬧的地方,從天剛矇矇亮,就有買菜的小販來擺攤了。
劉婆子天不亮就趕了過去,守在一旁。一開始有兩個人想將馮冠書嘴裡的布條扯下來,被一旁的劉婆子制止了。
「這兩人是偷人的賤人,你可別多事,我們主子是你惹不起的貴人!」
馮冠書差點沒氣昏了過去,趙晚清還真的是一點餘地都不留,還特意派了人過來守著,就是打定了注意,要看他出盡洋相。
那小販聽劉婆子這麼一說,也就不敢多事了。
天漸漸亮了,人也越來越多。
眼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饒是馮冠書臉皮厚實,也又羞又怒,臉像燙了開水的豬皮一樣,紅透了。他心裡不禁生出絕望之感,趙晚清此舉,是將他後半生都毀了。想都不用想今天過後,這件事會鬧得怎樣的滿城風雨。而他這個主角,也會遺臭起碼幾年。
明月更是羞得恨不得暈過去。
兩人雖然被用被子包裹著,但從肩膀處還是能看出兩人沒穿衣裳。
坊市的小販們都不識字,雖然看到了兩人身下壓著一張紙,但是都不認識上面的字。直到一個賣字畫的書生被人拉了過來。
這賣字畫的書生心裡苦不堪言,他身為一個讀書人,怎麼能看這種畫面呢。真是有辱斯文。
但是小販們不讓他走,非要讓他認一認字。那書生捂著眼睛,讓人將紙從地上捧起來,送到他眼前。
他急著走,十分敷衍地念了出來。
「新科進士馮冠書…」緊接著他頓住了,捂眼睛的手都驚得霍地拿了下來。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地上那對男女,這男人竟然是新科進士?
他這一句念出來也是石破天驚。圍觀的人就是不讀書,也知道新科進士是個什麼,這男子竟然是新科進士?
又見他和一個女人綁在一處,顯然是和這女人偷情,被人捉了故意送到這裡來的,沒看到一旁還站了一個凶神惡煞的婆子嗎?
眾人只覺得心裡敬仰了多年的形象轟然轟塌,進士老爺都幹得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嗎?
那書生更是憤怒地指著馮冠書,張口欲罵,卻因為從來沒有罵過人而不知道該罵什麼,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