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也不聽沈必富的,揣著銀子就往外走,急得沈必富差點激動得下床拉住她。
「沈二丫!你要去哪裡,快把銀子給我!」沈必富在身後怒吼。
但是靈玉沒理他。
張小荷也聽到了動靜,見靈玉是想揣著銀子出門的樣子,就想過來攔住她,但是靈玉眼睛一瞪,張小荷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頓揍,定在原地不敢動,眼睜睜地看著靈玉走出籬笆牆,往山村外走去。
沈必富在房間裡氣急敗壞,「還不快攔住二丫!二丫這個蠢貨!那可是二十兩銀子啊!就這樣給趙家人送過去!」
他怒罵不停,張小荷也有些後悔,怎麼就沒攔住二丫呢!
他們現在都是巴結的時候能想到靈玉的名字叫靈玉,氣急敗壞的時候就順口叫二丫。
靈玉就坐在村口沒人的地方待了一個多時辰才回到趙家。
「銀子呢?」沈必富一聽靈玉回來,連忙坐起身,在窗戶的位置跟院門口的靈玉說話。
靈玉攤攤手,「都給了趙家人了啊。」
沈必富氣得咬牙切齒,眼睛都瞪紅了,這會兒再罵靈玉也不頂用了,他只得怒罵趙家,「真是不要臉,這銀子也好意思收下?等我腿好了再去跟他們理論!」
而張小荷一聽銀子沒了,立馬就一屁股坐下,開始撲天搶地的哭起來。
哭也沒用了,她就算再潑辣,也不敢在趙家人這樣彪悍地將沈必富的腿打斷之後,還上門去找揍。
又過了一天,錢府的人又來了,這一次,是來接靈玉的。
沈必富一聽錢府的人來了,高興得差點沒從床上跳下來。
這腿斷得真不是時候。
來的還是曹管事。
他終於拿出了沈必富望眼欲穿等待的那五十兩銀子,是一張嶄新的銀票。
沈必富大喜過望,連忙伸手,想將那銀票接過來。但沒想到曹管事將手一縮。
「慢著,這銀子呢,慢些再給。先請沈老爺畫個押。」他說著取出一張紙出來,上面寫了幾行字。
沈必富不識字,他疑惑地看著文書問,「這是什麼?」
「二姑娘是要嫁去我們錢府的,這進了錢府,以後就是錢府的人了,生死都歸了錢府,和沈字就沒有關係了。這字據就是讓沈老爺和二姑娘斷絕關係用的,沈老爺若是覺得可以,就在這上面畫個押。」
沈必富聽他說這東西是斷絕關係的字據,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他若是現在與靈玉斷絕了關係,那以後還能去錢府找這個女兒嗎?
他雖然不聰明,但是再蠢都明白這是錢府怕他們以後賴上錢家弄出來的。他若是畫了押,這個女兒就當沒有了,以後想去錢府打打秋風什麼的,就不要想了,錢府既然能將醜話說在前頭,就是為了杜絕這種事情的。到時候他真的還敢上門,肯定會被打出來。
看出沈必富在猶豫,曹管事以退為進,道:「既然沈老爺捨不得女兒,就不畫押就是了。這些東西我們抬回去,就當是打擾了。」
說著,他真的要招呼人將前面送來的東西抬走。
沈必富就是心裡不太舒服,哪裡真的能捨得這五十兩雪花銀。他連忙叫住人。
「大哥,沒有的事!捨不得是捨不得,但是二丫頭能嫁去錢家是她的造化!」吹捧的本事沈必富也很有一套,他生怕人真的走了,這能給五十兩聘禮的好事上哪再找去?
「你說得對,以後二丫頭去了錢府,就是錢家的人了,這字據我畫押就是了。快請坐,」說著他瞪了張小荷一眼,「還不快去倒茶給這幾個大哥喝!」
張小荷正擔心到手的銀子飛了呢,一聽趕忙去廚房找碗倒水。沈家哪有茶啊,喝幾口泉水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