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侍夫當然不會放棄,繼續道:「你還年輕,我們徐家是大戶,若是喪事辦得不好,是要惹人笑話的。你就別逞強了,等以後學幾年再說吧。」
「爭什麼爭,要爭都給我出去爭!」徐萼突然暴躁起來,她先是吩咐奚明月出去,隨即看著吳侍夫道:「你也出去,我要跟我娘說幾句話。」
吳侍夫驚疑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徐蓉,因為徐萼報了官的緣故,所以還沒有將人抬去靈堂。
靈堂也還沒有搭好。
他正要去派人佈置靈堂,丫鬟就領著官府的人過來了。
來人是兩個女衙役和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
「徐家主這是什麼了?」兩個女衙役上去看了一眼,態度敷衍道:「病逝的嗎?既是病逝的,為何要報官?」
因為徐家跟官府關係不錯,所以這兩個女衙役雖然敷衍但態度還算和氣。
而這兩個女衙役身後跟著的男子,在無花城裡也是大名鼎鼎,甚至一度超過了紈絝姐妹幫。
因為他是無花城第一個男仵作。在他之前,這個行業只有女仵作。他名江聿川,他是隔壁黑石城城主的庶出兒子,自從他違背城主的意思去當了仵作之後,就被逐出了家族。黑石城容不下他,他只好來了無花城。
這都是外面的世人所傳,到底是不是真的,誰都不知道。
「因為我昨天見到我孃的時候她都還很好,今天突然就…」徐萼嘆了一口氣,「兩位官爺請外面喝茶,這位是仵作江先生吧。」
江聿川相貌不俗,與奚明月的清瘦不同,他身量高大,穿著一襲白衣,面容如玉,氣質謫仙。
只是他臉上的神色太冷,冷得讓人忽略他的長相,讓人不由想要退避三舍。
他上前檢視了一眼,臉上閃過了一絲驚異。
徐萼沒有錯過這絲一閃而過的神情,她不等他開口,連忙吩咐吳侍夫帶著兩個官爺下去招呼。
吳侍夫當然不敢怠慢,連忙引著那兩人去花廳喝茶等候。
奚明月也被徐萼支使去搭建靈堂。
「江先生,您請。」
只見江聿川伸手將徐蓉的眼皮撐開,只看了一眼,就轉過頭來,臉色有些古怪,「令堂並沒有死。」
他又伸手摸了摸徐蓉的脖頸,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溫度從手指上浸染上來。
他再次肯定地點頭,「確實沒有死。」
「那我娘為何叫不醒?好像也沒有鼻息?」最開始趕過來的吳侍夫他們一定是試了又試的,這才敢確定徐蓉死了。
但是她一看到徐蓉的臉色,心裡就對此產生了懷疑。因為這麼久過去了,若是真的死了,臉色會慘白髮青,屍斑也會慢慢地浮起來,但是一個早晨過去了,徐蓉的臉色還是白,但是隻是蒼白。
江聿川心裡有了數。他低聲道:「想來令尊是被什麼東西掩住了口鼻,同時脖頸處被人壓住。」他指了指徐蓉脖頸處不易察覺的一點點微紅,「若是令堂真的死了,這皮下的血不再流動,就會比現在清晰太多,顯露出壓迫她脖頸東西的形狀來。但是因為令堂並沒有死,血流開了,所以這顏色很淡。」
江聿川肯定道:「昨晚上一定是有人想要害令堂,他用什麼東西捂住了令堂的頭,有可能是膝蓋在慌忙之中壓住了令堂的脖子,造成了一種非常罕見的假性閉氣。但是若是不及時施救,這假性閉氣也會變成真性了。」
說著,他伸手在徐蓉的脖頸處摸索了幾下,徐萼眼看著他在幾個地方按壓。
緊接著徐蓉的胸膛就開始慢慢地有了肉眼能看到的起伏。
「只是令堂閉氣的時間過長,不知道會不會對腦子產生損傷。」
徐萼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她眼睛發亮地看著江聿川,「我娘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