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這日出門,門口一個人一瞬間就迎了上來,他臉上帶著討好的微笑,叫了她一聲,「雲溪。」
雲溪定眼看過去,正是一聲藍衣的徐良驥,他顯然是用心打扮過的,甚至雲溪還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正是她店裡售賣的男士香水。
這香水也是她搗鼓出來的,她這兩年就一直醉心研究新產品。
徐良驥笑問:「你這是要出門嗎?要去哪裡,我陪你去。」
雲溪被他的話噁心到了,「徐良驥,你怎麼了,窮瘋了?」
徐良驥臉上的微笑僵了一瞬,他頓時又露出笑容,「三年未見,你一點都沒變。」
他顯然是想打感情牌,好讓雲溪想起兩人那四年。可惜雲溪現在看到他只會覺得噁心,她不想過多理會這樣的人,就吩咐身邊的小廝將人趕走。
徐良驥還尤不死心,他被小廝攔住,手裡還揚著他忍痛買來的梅花精油,想要送給雲溪,他聽說這是京中女子都喜歡的東西。
可是雲溪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輛馬車停了下來,蔡陸離從馬車裡走了出來,他跳下馬車,看也未看徐良驥一眼,伸手將雲溪扶上車。
雲溪上了車後,回想起剛才徐良驥的舉動,不出意外的話,他是想要找她和好,畢竟雲溪現在是京城裡出了名的有錢又未嫁人的女子,多少媒人將她的門檻都要踩斷了,就是為了她手裡的金山。
雲溪心裡門清,所以每一個上門的媒人都是坐一天冷板凳都見不到人就被下人打發走了。
即使如此,還是有人樂此不疲,畢竟只要娶了雲溪,幾輩人都不愁吃喝。而且因為雲溪是女子,女子多半都要依附於男子的,只要雲溪嫁了人,還愁拿捏不住她嗎?
雲溪知道這些人的想法,她嗤之以鼻。就算她真的嫁了人,也不可能就此要仰人鼻息。
蔡陸離也看到了徐良驥的,只是他不願跟雲溪談起這個人,他見雲溪一臉沉思,笑道:「今天要去爬山,你怎麼穿著長裙?可見爬山的心不誠。」
雲溪回過神來,笑道:「我倒是忘了,在這裡穿習慣了裙子,也沒有短衣裳。到時候,只好將裙子下半截撕去了。」
蔡陸離笑道:「你這裙子可是彩煙羅做的,多少姑娘都夢寐以求呢,你這個東家倒好,撕起來毫不心疼。」
雲溪笑道:「布料再好,衣裳也要穿著舒適才行,若是不舒適,寧願毀去,也無甚可惜的。」
蔡陸離聽著她這話,總覺得彷彿話裡有話,他微微一笑,不言聲了。
而徐良驥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侯府的公子下車將雲溪扶上馬車,看著馬車越跑越遠,他心裡驀地湧出恨意來。
這個雲溪得志便猖狂,連他這個前夫也不認了!
這時,雲溪府上的管家莫伯叫來了幾個小廝,他們以為徐良驥是不壞好意的登徒子,竟然敢膽大包天到家門口來堵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並且他們也要殺雞儆猴,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好好看看,他們雲府也不是好惹的,除了侯府,他們還有宮中的貴人罩著呢。又聽徐良驥不是本地口音,是外地人,今天就要讓他知道知道他們主子姓甚名誰。
徐良驥被他們捉住,痛毆了一頓。
他最後的銀子都已經被花完,他好不容易才忍著傷回了客棧,才知道原來因為盤纏用盡,付不起房費,他們的東西被掌櫃的扔了出來。
本來掌櫃的念著他們是舉人,沒幾日就要考試了,說不定人家就會高中,現在得罪,實在是沒有必要。但是有人來跟掌櫃的打了招呼,讓他好好『關照』徐良驥。
這個舉人進京之後就得罪了權貴,可知以後也走不長遠,再加上這幾日客棧都供不應求,價格一天一個價,開客棧的就趁著這幾天大肆掙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