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陸離將她抱上床,幫她將一雙白玉繡花鞋脫下。
他在松枝端過來的盆裡淨了手,才拿起帕子,輕柔細緻地替雲溪擦臉。
雲溪就睜著眼睛看著他。
松枝早就很有眼色地將其他丫鬟給叫下去了,房中就只剩下自己伺候,她垂著頭,裝作自己是透明人,什麼也看不見。
其實這三年,蔡陸離對雲溪怎麼樣,她都看在眼裡,與她來說,蔡陸離確實很合適雲溪,他那樣細心又耐心,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又如此長情,就是她們這些做奴婢的,都覺得蔡陸離確實算得上是個難得的良人。如今這個世道重男輕女,男人三妻四妾,如蔡陸離這樣痴情的男人又有幾個呢。
蔡陸離幫著雲溪將臉擦乾,又扶著她坐了起來,褪去她的襪子,親手替她洗腳。
本來這是不合禮法的事情,若是換了以前的蔡陸離他絕對做不出這樣唐突佳人的事情,可是情濃至一定深處,他做起來就像是跟著心,自然又和諧,好像本該就這樣做。
雲溪一直沒有說話,她讓松枝再打一盆水來之後,就讓松枝下去了。
松枝體貼地將門也關上了。
蔡陸離將她的腳擦乾。
雲溪的腳十分白嫩,十個腳指頭粉嫩可愛。
但是蔡陸離心裡並沒有心猿意馬,他將水盆端開。
「你也洗漱一下吧,這麼晚了,別走了。」
雲溪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如常,彷彿只是說了一句很平常的話。
但是蔡陸離的臉卻騰地紅了,他難得反駁雲溪的話,猶豫了半天還是道:「我還是回去吧。」
雲溪本來就是強壓著羞澀才跟他說出來的,蔡陸離竟然回絕了。
雲溪頓時臉也開始發燒,她難得小女人地將腳抬上床,往裡面一翻身,用背對著蔡陸離,好像是生氣了。
蔡陸離頓時就著急起來,他連忙坐在床邊,「我只是…顧及你的名聲,萬沒有別的意思的,我也想…想留下來,可是萬一要是傳出去了,對你的名聲不好。」
畢竟兩人現在連定親都不曾。
可是雲溪知道自己就要走了,她想在離開之前,和這個男人睡一晚,就算什麼也不做,只是抱著他睡一晚,全了自己的心願。
於是她坐起身,和蔡陸離面對面地對視。
她伸手拉著蔡陸離,兩人一同倒在馨香的被褥上。
鼻尖縈繞的全都是她美好的氣息,蔡陸離的理智頓時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溫存了一番,他簡單地洗漱。
他正要自己將外衣除去,雲溪就從床上起來,她溫柔地幫著蔡陸離褪衣。她做這件事並不是喲啊遵守什麼三從四德,她只是遵從自己的內心,因為想做,所以做了。
兩人躺在床上,雲溪摟著蔡陸離的腰,頭枕著蔡陸離的手臂,心裡只覺得被填充得很滿。
次日清晨,天還沒有大亮,松枝就在外面等候了。她手裡拿著一串鑰匙,這是雲家各處大門的鑰匙。她知道昨晚上蔡陸離沒有走,若是白天再走,就太惹人注目了,所以她非常貼心地一早就候在了門外。
果不其然,蔡陸離很快拉開了房門,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本來是想悄悄走的,但是沒想到松枝早就等在了門外。
「松枝?」
松枝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只說了一句,「公子隨我來。」
等雲溪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早就不見了。他不想影響雲溪的休息,所以他動作很輕地摸黑穿了衣裳就走了。
聽到裡面動靜,松枝從外面走了進來。「姑娘,公子已經走了,我送出去的,」
她輕聲道。
雲溪悵然若失地哦了一聲。
松枝畢竟是個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