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秦商臉色陰沉,他死死地盯著班葵,握韁的手緊得能看到白骨。
「二!」班葵試他吃人的眼神於無物,照常喊著二。
秦淑寧冷汗和眼淚一道留下,她希翼地看著秦商。可是他依舊一動不動。
班葵嘖嘖兩聲,「看來京城裡的傳言都是假的,秦商對你沒有意思嘛。」她看著嚇得痛哭的秦淑寧一笑。
秦淑寧拼命地搖頭,這和她夢裡一點都不一樣,秦家造反失敗,她現在相當於上了斷頭臺。她一直當成竹馬的秦商就站在城牆下,看著她走上斷頭臺無動於衷。
秦商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煎熬。
他要是走出這一步,不僅他會死,他身後的這兩萬人馬,十里外的三萬人馬都會死。秦淑寧一樣會死,只是苟活得長一些。
孰重孰輕,他心裡十分清楚。秦商一直是個冷靜自恃的人。
「三!」
「慢著!」秦商怎麼樣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秦淑寧去死,他出聲喝止。
班葵的手已經揚起,秦商連忙道:「班葵,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你殺害一個手無寸鐵地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他話還沒說完,班葵的手已經如斬般落下。
秦淑寧瘋狂地搖頭,她嘴裡的異物在她擺頭的時候終於被甩了出去,但是她只來得及說了一句「不!」,就身首異處。
秦商就這樣看著秦淑寧瞪著眼睛的腦袋從她肩膀下落下去。他雙眼頓時變得血紅。
「班葵,我要你不得好死!」他迅捷地從馬肚一側的箭袋裡摸出一隻箭,搭弓拉弦,手一鬆,箭矢就流星般飛向城牆上的班葵。他從小在軍營中長大,練就了一身百步穿楊的箭術。這一箭,不偏不倚,若是無意外將正中班葵的心臟。
「安陽!」在在旁塔樓裡暗中觀察的文英宗叫了出來。
「宿主當心!」巴拿拿的聲音剛落,箭矢已經到了班葵的面門不過三尺。
班葵下意識要躲開,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不知從何處鑽出一支箭來,這支箭有著金制的箭頭,比秦商的箭速度更快,它不偏不倚,剛好撞上秦商的箭,幾簇火光起,秦商的箭被生生折去了箭頭,只餘箭身呼嘯而至,打在班葵身上。
儘管只是箭身,也讓班葵猛地覺得一疼。
而那隻金色的箭矢在撞斷秦商的箭後,趨勢不減,生生插入城牆上的磚縫裡,箭尾還在顫動。
見班葵安然無恙,文英宗著實長舒了一口氣。這才反應過來,「那金色的箭是何人所射?這箭術真是百年難見!」
底下的秦商也愣住了,他一直自負箭術了得,卻不知有人遠在他之上。
只是此刻顧及不了那麼多,他還有血仇未報。
班葵沒有被這突然的意外嚇到,她掃了一眼地上的人頭,秦淑寧的眼睛睜得很大,她到死也不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死了。沒圓她的皇后夢,甚至連好好的活著都沒辦法。
「秦商!」那抬喇叭的羽林軍連忙將喇叭拿過來,聲音立刻就如水波一般四面八杜地傳出去。「你以為秦家收養你十六年,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了。我且告訴你,當年林錚林將軍,就是被秦孟這個老狗陷害叛國通敵,這才被先皇誅了九族。這件事,誠然有先皇察情不明的責任,但是,若不是秦孟這老狗蓄意陷害,林大將軍又怎麼會落入陷阱,大週三十萬士兵怎麼會埋骨他鄉?」
看著秦商巨變的臉色,班葵繼續道:「你不相信是吧?你肯定在想,我一定是在騙你,當年若是秦孟陷害林將軍,他又怎麼會留下你,還收養你,將你培養成大周最年輕的將軍是嗎?因為,秦孟以為你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當年才留下你不殺,你知道,秦孟後院的杜姨娘其實是你親娘嗎?」
秦商先是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