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一開始覺得十分驚奇,姑娘竟然能將人畫的栩栩如生,跟個真人似的。
燕寧就給她畫了一幅,跟她本人一模一樣。
言月歡喜過頭,愛不釋手,好好的將畫珍藏了起來。
燕寧沒有停下畫筆,嘴上道:「沒吃就好,其實就是防著她吃。」
言月一開始有些不明白,緊接著想到關鍵之處,「姑娘的意思是…」
可能是燕寧和霍青遲太不像夫妻了,言月至今還是習慣稱呼燕寧姑娘。
「您的意思是,江氏會做手腳?」
「因為我,江氏的第一個孩子沒了,江氏肯定恨毒了我的,這麼好的機會,我想她應該不會放過。但是也說不準,興許江氏會顧忌孩子,不會拿她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冒險呢。總之,若是江氏沒有異動也就算了,她要生孩子還是什麼,我們管不著。但是若是她想在這上面做手腳,那就怪不得我了。」
言月明白燕寧的意思了。明白之後,她更加看重這件事,又秘密地去找了江氏院子裡的丫頭一次,讓她好生注意江氏。
沒幾天,那丫頭那裡傳來了個訊息,江氏從家裡帶來的那個丫鬟出府了一趟,回來之後就吩咐下人用燕寧送過去的紅參燉雞湯給她補身子。
言月以前是伺候陳氏的,她立刻就察覺到了異樣,連忙去跟燕寧說了。
「拿拿,你說江氏這是想做什麼?」
巴拿拿還對這種人類的勾心鬥角不熟悉,它回答不上來。
「姑娘,江姨娘開始用我們送過去的紅參,還十分刻意的張揚出來,我想,興許姑娘曾經預料到的,已經發生了。」
燕寧正在研究怎麼做拓染,她將木槌猛地敲在碧青的葉子上,讓葉子上的汁液染上底下墊著的白綢。
「你收買的那個桃紅,打聽得怎麼樣了?」
言月道:「奴婢聽桃紅說起,她是一年前才賣進府的。她有個爛賭的兄長,欠了賭債還不上,這才將親妹子賣了。桃紅進府之前,有個青梅竹馬,都快定親了,沒想到桃紅會突然被兄長賣進來。」
燕寧笑了笑,「人要是有想要的東西就很好收買,你去跟桃紅說,若是她肯,我承諾一定會替她贖身,並且送她一份嫁妝。」
晚些時候,言月回來,朝燕寧點了點頭。
桃紅當初被賣都不是自願的,而且她那個青梅竹馬一直未娶,還在拼命的掙銀子,要替她贖身。
桃紅聽了言月的話之後,很是沉默了一會兒。
言月知道她是不願傷人性命,遂勸道,「若是江姨娘不起這樣的心思,自然也就不會有事情發生,若是她起了這樣的心思,那也只能怪她自己心存壞心,遭了報應。再者說,人活在這個世上,本來很多時候都要替自己考慮。人要狠心一點,才能過得好。」
桃紅也不知道是被言月的哪句話說動了,總之她就是同意了。
她本來就一直後悔自己在善良,親親的兄長都能不顧她的死活將她賣進來,她若是還不替自己謀劃,難不成真的要將一輩子交代在霍府嗎?
再者說,言月也說得對,若是江姨娘自己不起壞心,她就不會有事,若是她真的起了,那就是她自己罪有應得。
眼看著天一日比一日暖和了,燕寧宅在霍家一個冬天,哪裡也沒去,實在待得有些無聊,趁著天氣好,她收拾了點東西,就出了霍府,往侯府去了。
陳氏突然聽聞她回來,很是驚喜,丟下手裡的事務,陪她說話。
閒聊時,燕寧就將江氏被抬為姨娘的事說了。
陳氏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這個霍青遲,真是好大的膽子,他忘了他是怎麼跟侯爺承諾的嗎?」
燕寧嘲諷一笑,「他還早就跟江氏承諾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