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防她會這樣回答,一時啞口無言,隨即反應過來,冷笑道:「一個是你妹妹,一個是你丈夫,與你無關,那麼與誰有關?」
「當然是誰做的,就與誰有關了。對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安家大奶奶了,這麼個丈夫我受用不起,至於他和你趙家的恩怨,也不要算到我頭上來。至於柳清和,她已經被柳家除名了,以後也不是柳家的人,你們要找她算帳也好,不要扯上柳家。」
有人當即冷笑,「你這話倒是說得輕鬆,將柳家完完全全地摘出來,但是這件事不怪柳家怪誰?明知自家姑娘不檢點,還同我趙家結親,害我趙家落盡了臉面,成了京城裡的笑柄。」
柳清越盯了那人一瞬,才道:「你說柳家明知道自己姑娘不檢點,還同你趙家結親?你娘生你之前,知道你是個瘌痢頭嗎?再說了,拿奸拿雙,你可是有什麼證據,證明柳清和在婚前就不檢點?」
那人頭上有幾塊斑沒長頭髮,平時最恨人提起,沒想到這柳家大姑娘牙尖嘴利,直接在這麼多人面前罵他是瘌痢頭。一時間,他氣得臉色發青。
「拿不出來?那你憑什麼信口開河?」柳清越寒臉道:「柳清和在成親之前沒有這些臭名聲,嫁去了你趙家之後,反而有了,焉知不是你趙家人的責任,我可是聽說趙二爺在喝醉後經常打罵柳清和,這件事,柳家還沒上趙家討要說法,你們倒倒打一耙,指責柳家教女無方?」
柳清越並不是想維護柳清和,只是鄭氏是原主的母親,雖然教導方式不對,但是愛女之心無過,她現在作為柳家的姑娘,當然不能容忍旁人在她面前誣衊柳家雙親。
喬氏在門後,聽到柳清越罵得趙家人啞口無言,頓時心下一喜,這柳清越平時就牙尖嘴利氣得她半死,沒想到關鍵時候還派上了用場了。
但是沒等她高興多久,緊接著就聽到她繼續道:「所以,我今天出來,只是想告訴眾位一聲,你們要找安易旻算帳也好,要找柳清和算帳也罷,我想告訴你們的是,柳清和現在已經不是柳家的姑娘了!柳清和住進安家,也不是我的意思,我當初就極力反對,覺得這件事於理不合,但是安家夫人和安大爺執意要讓柳清和住進來。至於柳清和身孕一事,我也不知情。這樣複雜的人家,我實在不想再多待,今日已經寫了棄婚書,嫁妝今日就能搬完,從今以後,我不再是安家的人,你們要找麻煩,也別找到我頭上!」
她這一席話音剛落,趙家人都愣住了。
他們聽到了什麼,這個柳家大姑娘、安家大奶奶,寫了棄婚書,還言出力行,已經在開始搬嫁妝了?
雖然覺得她離經叛道,但是沒有人覺得她做得不對,換位想想,若是他們趙家有姑娘嫁到這樣的人家,說什麼也要讓她和離回孃家。這柳大姑娘看著性子剛正秉直,和她那妹妹真是天壤之別,看來不能以偏概全,指責柳家教女無方,看著柳大姑娘,不就是拎得清的人嗎?
但是這個柳家大姑娘的情況又有所不同,她的丈夫和自己的親妹妹有首尾,這樣的打擊想來巨大。眾人一時間不由得同情起柳清越來。
當下有那路見不平的趙家人道:「我們趙家是明事理的人,這事我們要找也只是找安易旻算帳,絕不會有人動到你柳大姑娘頭上來的!」
「正是!我趙家素來恩怨分明,柳大姑娘也是受害者,話說這安家如此無恥,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讓柳大姑娘走,只要柳大姑娘一句話,我趙家立馬派人來幫姑娘搬嫁妝!」
「不錯!柳大姑娘要是有難處就說,如今我趙家和安家勢不兩立,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只要柳大姑娘吱個聲,我趙家沒有不幫的道理!」
「……」附和聲四起。柳清越有些傻眼,這趙家不是書香門第嗎?怎麼給人感覺像是道上混的,有些講究路見不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