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色圓領袍的男子就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柳清越狠厲地收拾安易旻,眼中儘是驚訝,隨即變成高興。在他印象中,柳清越還是那個為安易旻痴為安易旻狂的樣子,今天這樣毫不心軟地痛毆了安易旻的模樣,看了真是…真是讓人通身爽快。
他早就覺得安易旻不是良人,不能託付終身,只是他這個表妹著實被迷了腦子,一心一意要嫁給安易旻。
好在如今總算是迷途知返了。
「快進去吧,理會這些閒人做什麼,祖母該等急了。」鄭景澤帶著微笑叫她。
柳清越也是搬出來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柳清越還有個很疼愛她的外祖母,甚至柳清越小時候因為體弱多病,曾在外祖家借住過幾年。這也是柳家雙親為何會偏愛柳清越一些。因為他們覺得對柳清越有所虧欠。
當初柳清越執意要嫁給安易旻傷了鄭老太太的心,這一年多幾乎就沒有什麼往來。但是鄭老太太還是心疼外孫女的,一聽到她和離的訊息,立馬吩咐她的孫兒,也就是原主的表哥過去接她。
柳清越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聽說安易旻來了,猜想他應該還在外面候著。她故意和鄭景澤共乘一車,安易旻一定會以為她早就紅杏出牆了,以男人的心態,他一定會受不了會追上來找茬,剛好可以趁機收拾他一頓。
安易旻果然跟了上來。
柳清越拍了拍手,道:「表哥先請,我都忘記帶點禮品來了,真是失禮。」她出門是臨時起意。
鄭景澤微笑,「祖母看到你來,就會很高興了。」
兩人說說笑笑進去了。留下安易旻攤在地上喘著粗氣傻眼。他抬頭望去,果然看到門楣上寫了鄭府兩個大字。
他恍然反應過來,這裡是柳清越的外祖家,剛才那個男子是她的表哥。
他誤會了。
可是安易旻心裡的憤恨沒有減少,這個柳清越竟然當街暴打他,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可他沒有等來報復的機會,倒是等來了京兆尹的衙役。
本來官役上門,喬氏就有些慌神,見他們二話不說就將安易旻帶走,她哭天搶地,「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兒子?我丈夫是禮部主事,你們誰敢抓我兒子?」
那些官役只是戲謔地看著喬氏,別說安家老爺只是禮部一個小小的主事,就是衝著趙家的委託,這個案子京兆府姚大人也會盡心盡力地辦好。
安易旻早在看到官役上門的時候,就心涼了半截。他做過什麼,心裡清楚。
雖然證據他自認為銷毀得乾乾淨淨了,但是他總是心虛的。畢竟有句俗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喬氏被官役粗魯地推開一邊,安易旻還是被帶走了。
他跪在公堂下時,還在想,一定是柳清越落井下石,跟趙家那邊的人通了訊息,不然趙家的人怎麼會懷疑到他頭上來呢。
他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咬定不承認,反正他篤定趙家那邊沒有證據。直到姚大人將證人證物都請上公堂,安易旻才神色大變,在鐵證物證之前,他實在反駁不出什麼話來。
那證人是他當初委託去藥鋪買藥的人,還有藥鋪的掌櫃。
「就算這人是我請來去買藥的,我和趙二爺素來不相識,怎麼能給他下藥?我又沒有去過趙家!」他試圖垂死掙扎。
「下藥的人已經招了,這是她的證詞!」姚大人一邊說著,一邊吩咐師爺將證詞給安易旻過目。
安易旻一聽這個,背脊當即就坐直了。他有恃無恐,這份證詞一定是假的。
可當他看到證詞上面的畫押時,整個人都傻了。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著柳清和的名字。
柳清和交代了是安易旻去買的藥,由她給趙二爺下。甚至這些證人也是她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