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韞因為提出了這個建議,被視為大功臣,劉氏當眾拉著她的手誇獎她,「韞兒啊,你真是我們雲家的福星啊!」
在雲家的地位水漲船高,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蘇韞深得老爺和夫人的喜歡,真正的贏得了下人的尊重。
鄧席心裡卻十分的不愉快。他沒想到雲景山竟然真的進了書院,若是以後他學成歸來,雲家還有他鄧席什麼事兒?
瞧瞧,他當年不想讀書的時候,雲老爺都沒多說過他一句,而自己兒子要讀書,就高興得不顧新喪,大肆慶祝,可見在人家心裡親兒子到底是親兒子。
鄧席心裡不大痛快,在席上多喝了兩杯悶酒。
劉氏見他喝得雙頰通紅,還以為他是高興的,也不曾多想,命自己院中伺候的紫鳶送他回去。
鄧席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紫鳶連忙將他扶著,兩人出了正院去了。
蘇韞在席間一直在暗中觀察鄧席,沒有錯過他臉上隱隱的鬱色。這個雲家要說誰不想雲景山進入書院求學,非鄧席莫屬了。
在鄧席看來,雲景山好了,他就好不了。
趁機,蘇韞湊到劉氏耳邊道:「夫人,我怎麼覺得表少爺好像不大高興呢?」
劉氏隨意道:「怎麼會?景山能進入書院,我們都為他高興呢。」
蘇韞便笑了笑,道:「興許表少爺擔心若是二公子有了大出息,老爺和夫人就不疼他了吧。畢竟也是在雲家長大的,想必早就將夫人當成親娘了。」
她狀似無心之語,卻讓劉氏心裡起了個突。
她朝鄧席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的喜意微沉。
捫心而問,她這十來年都不曾虧待過鄧席。若是鄧席因為擔心她和老爺會忽視他而不想景山好,這氣度也是在太狹隘了些。
她沒有往深處想,但是蘇韞的話卻給她提了個醒。
是啊,鄧席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沒幾年都要回自己家一趟的。以前那個道士說的是小時候要在別人家寄養,如今鄧席也長大了,是時候談婚論嫁了,他有親生父母,她不可能給他做這個主。而且若是鄧席真的有這個爭寵的心思,只怕以後也會跟景山爭財產。雖然她將鄧席當成親兒子待,但是畢竟不是親兒子,這雲家的財產當然都是要留給她自己的兒子的。
這樣一想,她還是覺得早日讓鄧席回到他自己家去比較好,免得到了他成親的時候,不好安排了。
蘇韞說了話之後,就一直暗中觀察劉氏的臉色。見劉氏收起了笑,臉色變得凝重,知道她將話都聽進去了。
宴會結束之後,蘇韞送劉氏回了主院之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她洗漱過後,照常像平素那樣去劉氏的院子,陪她一起用早膳。
等到了劉氏的院子,她得了特許不必等候通傳,直接走了進去,繞過屏風,發覺屋子裡的氣氛不大對。
再一看,房間中間跪著兩個人,女的是劉氏院中伺候的二等丫鬟,男的竟然是鄧席!
而劉氏坐在榻上,臉色慍怒。
見她走進來,劉氏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問道:「用過早膳了沒?」
蘇韞道:「還沒有呢,想著過來和夫人一道用早膳的。」
劉氏就打發丫頭帶著她先去用早膳,顯然是不想她待在一旁。蘇韞也知趣,這氣氛明顯不對,她依稀記得昨晚上是這個丫鬟送鄧席回院子去,現下兩人都跪在劉氏的屋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不言而喻了。她跟著丫鬟退出了主屋。
「這是怎麼回事啊?」蘇韞悄聲問那個丫鬟。
那丫鬟名叫墨草,長相圓潤,人很是有幾分機靈勁。她知道就算她現在不說,回頭大奶奶還是會知道。
於是她低聲道:「這件事夫人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