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韞想著回頭想個法子將她女兒調到她院中來,若是她這輩子能夠破局,好歹也能護著那個小姑娘。
到了第二天,她還沒有起床,就聽到外面來了個人,輕聲和李媽說了些什麼。
即使沒有聽清,蘇韞也知道是誰。
應該是夫人那邊的人,特意過來讓她不必過去敬茶了。雲大少爺都沒了,她獨自去敬茶,只會惹人傷感。
蘇韞翻了個身,沒有繼續再睡。即使不需要過去敬茶,她也不能起得太遲,她是新婦,又是鄉下丫頭嫁進大戶人家,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就等著看她笑話呢。
雖然早上吩咐她不必過去敬茶,但是晚上還是將她叫了過去,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平心而論,雲家父母並不算虧待她。至少在她的生辰八字還沒有暴露出來的時候,並不曾虧待過她。後來知道她的生辰八字與他們要找的對不上,雖然恨她,但是也只是對她冷淡,在吃食衣裳等方面還是不曾苛待過她。
蘇韞對雲家父母沒有惡感。這輩子趁著鄧席沒有下手,她得提前計劃,讓雲家父母對鄧席起疑,防備著他。最好是能將他趕出雲家,這樣就不會有近距離的威脅了。
蘇韞略作梳妝。雲家給她準備了很多衣裳,她挑了一件素淨的換上了。雖然昨天才剛嫁到雲家,但是這門親事畢竟和尋常不同,她若是穿得太喜慶,難免惹得劉氏不高興。
她帶著綠荷往主院走。
綠荷跟在她身後,本來是要上前引路的,但是蘇韞走的方向是對的,她就一直跟在身後,等到蘇韞穿過了兩進院子,綠荷才忍不住開口道:「大奶奶,您以前來過雲家嗎?」
她這一出聲,將蘇韞驚得一個激靈。
是啊,她這輩子以前不曾來過雲家,她不應該知道路的。
這倒是給蘇韞提了個醒。
她往一旁讓開,語氣儘量平常,「沒有來過,我怎麼會來過雲家呢。我只不過是憑著直覺在走,你上前帶路吧。」
綠荷倒也並沒有懷疑什麼,她走上前帶路。
「這府上除了老爺和夫人,還有二公子,還住著一個表公子,姓鄧。」綠荷昨天受了冷落,心裡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的,她沒能成功地在新奶奶這裡刷上好眼緣啊。只能盡力補救了,於是她便將自己知道的雲家的所有情況都一股腦地全部告訴了蘇韞。
「這鄧公子是夫人妹妹的兒子,也就是夫人的侄兒,鄧公子因為小的時候體弱多病,後來遇到一個雲遊的大師,大師說他的命格和他父母相衝,若是想要保住他,就得寄養在別人家,就送到咱們雲府來了。算算時間,大概有十多年了。表公子和大少爺以前的關係最好,現在夫人都將他當成半個兒子看呢。」
蘇韞沉默地聽著。
她後來才知道,這個鄧席哪裡是命裡犯沖,只是他父母看到本來窮困潦倒的雲家發達了,這才想要將自己的兒子送到雲家來,也好分一杯羹。劉氏和她妹妹是同父同母的姐妹,當然不會拒絕。這一住就是十多年,花銷全部都是雲府出,他自己的爹孃沒有出過半個子。
綠荷聽到蘇韞冷笑了一聲,疑惑道:「大奶奶,您覺得哪裡不妥嗎?」
蘇韞道:「沒有。」
她神色和語氣都十分冷淡,綠荷頓時不敢再作聲了。她心裡嘀咕,本來還以為這個大奶奶是鄉下來的肯定沒有什麼見識,到時候還不是任由她拿捏?沒想到這個大奶奶分明就是個極有主意,又很沉得住氣的,根本就讓人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麼。
綠荷隱約覺得自己這個差事可能沒有想像中那樣輕鬆。
很快就就到了正院,正院的廊簷上已經掛上了燈籠,因為新喪未過,燈籠都是白紙封的,看上去白慘慘一片,隨風搖曳,有點陰森。
蘇韞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