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已經完全被那個妖女給迷住了,你放心,母后向你保證,一定會讓施樂極用腦袋來賠償你,好不好?母后從來不騙你。」
瑞和被莫氏抱在懷中,終於冷靜下來,卻又失控大哭。
莫氏聽著女兒絕望的哀嚎,心都痛得發抖。她直直望向虛空,目光冰冷。
眼看著距離姝貴妃的封妃之禮沒有多久了,皇后又稱病撂挑子不幹,唐夫帷也不以為意,直接指派了另一個蕭貴妃來協管,主持封妃一事。
雖然十分不希望施樂極這樣一個女人成為貴妃,但是因此得到協管六宮的權利也算是意外之喜。蕭貴妃喜滋滋地將差事接了下來,還為了向皇上彰顯自己的能力,憋了一口氣,要舉辦一個盛大無比的封妃大典。
全宮上下都喜氣洋洋,只有極樂宮十分沉寂。彷彿這裡住的不是這場宮廷喜事的主人。
「公主,當心秋雨濕了衣裳,染了風寒。」
檀素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將窗戶關上了了。
聽到關窗的聲音,施樂極彷彿這才醒過神來,她手上的書半天沒有翻動,已經被從窗欞飄進來的細雨濡濕。
她疼惜地將書放在了燻籠上。
房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點起了燭。爆裂聲中夾雜著淡淡的香薰味道。
她抬頭看向檀素。
檀素被她幽深的目光嚇到,小心翼翼地問道:「公主,怎麼了?」
施樂極目光在燭光中晃動,她遲疑地問道:「檀素,我曾經在古書中看到過記載,有一味藥是可以讓人暫時失去神志,置身於夢中,但是清醒之後不會察覺到是不是?」
檀素默然。
良久她才道:「確實有這樣的藥。如果公主要用,自己必須要保持清醒,就得服用另一味藥,兩味藥本來就是相衝的,同時使用會極大的對身體造成損傷。」
施樂極緩緩地朝後仰倒,長而濃密的睫毛將情緒掩藏,「沒有關係,你配藥吧。」
衛兀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經常看不到人影。
施樂極也從來不過問他的去向。說來,從陳國到梁宮,一路上無數艱難險阻,都是衛兀和檀素一直陪伴在側,幫她擋去無數危險。
這半個月似乎格外漫長,但是長路都有盡頭,區區十五天,彷彿眨眼就過去了。
姝貴妃的封妃大典堪比當年莫氏的皇后加冕之禮。場面之盛大除了在皇后的加冕大典看過,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宮妃有這樣的待遇。
這一天,施樂極從寅時不到就開始被人折騰,天還不亮,她就已經收拾妥當,穿了裡三層外三層的禮服,站在了祭天壇下。
唐夫帷也穿著袞服,站在了她身邊。
他朝她露出一個微笑。
禮炮沖天響起,施樂極立在梁皇身邊,臉上帶著笑意,心裡卻有徹骨的仇恨在劇烈地翻滾。
這個男人滅了她的國家,她的父親兄長盡數死在梁國和陳國的戰場上,她陳國無數無辜的子民也被梁國的鐵騎踏成了血泥。
他們之間所隔不過半尺,中間卻橫著數不清的家仇國恨。
施樂極極目遠眺那座高聳的天壇,心裡默然發誓。
她施樂極終有一天,會親手將唐夫帷的狗頭斬下!
白天的祭天大典十分地繁瑣,到了晚上,宮宴大開,宴請百官。
施樂極換下了那身累贅的禮服,換上了一身藕荷粉宮裝。
唐夫帷也換了一身舒適的常服,終於能光明正大地在百官面前牽著她柔弱無骨的手,一臉的饜足。
皇后稱病並未出席,唐夫帷直接牽著施樂極,走上了最高處的兩個位置。
他讓施樂極坐在他的身邊,那本是皇后的位子。
施樂極微頓,在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