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帷一聽淑貴妃被歹人襲擊,哪裡還顧得上別的,也沒理會太子,幾乎是用跑的,趕到了恭房外的院子。
唐序庭看了一眼劉聿,劉聿在席上並沒有喝多少酒,並且劉聿酒量極好,從來沒有聽說劉聿什麼時候喝醉過。而剛才這個姝貴妃還表現得十分崇拜劉聿,還給他敬了酒。才半個時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誰敢說這是巧合。
唐序庭站出來,勸道:「父皇,這件事還需要仔細查證一番。兒臣眼見著劉將軍在宴會上幾乎沒有喝酒,他又怎麼會喝醉了做出羞辱貴妃的事情來呢?而且劉將軍絕不是貪圖美色的人,兒臣認為這件事,可能是有人暗中算計劉將軍。」
唐夫帷不置可否,他低頭看了劉聿一眼。
「你說劉將軍沒有喝酒,那他身上的酒味是怎麼回事?先將劉聿關起來,容後等朕發落!」他不容置疑地下了命令。
說話間,他彎腰將施樂極一把抱在懷裡,施樂極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連哭泣都不曾,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唐夫帷低頭看了一眼懷中臉色慘白無血色的女子,心裡頓時疼惜不已。
昏迷中的劉聿被幾個侍衛七手八腳地抬了下去,唐夫帷下令封鎖訊息,然後理也不理唐序庭,抱著施樂極大步離去。
皇帝突然匆匆離開,留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眾大臣面面相覷。宮宴進行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而皇上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唐序庭也顧不上宮宴了,他趕忙回到東宮,將劉聿的事情告訴了幕僚方文卿。
「方先生,我認為這件事實在是很蹊蹺,劉將軍絕不是那等貪圖美色的小人!」
方文卿沉吟片刻,說起了一件似乎風牛馬不相及的事情。
「太子殿下,不知您有沒有覺得最近皇上的作風似乎變了很多。」
唐序庭一怔,回想了一下,點點頭,贊同道:「皇上近來是變了很多,不,」他想了想,「準確地說,應該是在遇到姝貴妃的事情時,才心性大變。他對姝貴妃超出常理的縱容。就如瑞和那件事,種種證據已經表明就是施樂極做的,但是皇上偏生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勒令我不準再查。還說光是那些粉末,不足以證明事情就是姝貴妃做的。」
唐序庭說著微嘆一口氣,「皇上半生英明,誰知到了中年,竟然被這樣一個妖女給毀了美名。我有預感,這些事情絕對只是個開始。」
方先生點了點頭,斟酌片刻道:「早年我曾經遊歷到陳國,那裡地廣人稀,物產豐富。因為森林廣袤,很多世代居住在陳國深山裡的百姓,都或多或少會一些奇怪的祖傳技藝。不知太子有沒有聽說過蠱術?」
唐序庭渾身一震。
蠱術,他當然聽說過,但是也僅僅是聽說過。
「煩請先生說得詳細些。」
方文卿徐徐道:「那時候我還年輕,曾經跟隨我的師傅遊歷天下,曾經到了陳國的境內。那邊民風彪悍,無數奇人異士。我聽我師傅說起過,他前面那任妻子就是陳國人,她會一些醫術,同時蠱術是她也極擅長。說來慚愧,當年我師傅回了梁國之後又重新娶了妻子。那女子就負氣回到了陳國。我師傅帶著我一起遊歷到陳國時,就遇到了他以前的妻子。那個女子還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她恨極了我師傅,就給他下了蠱。」
說到這裡,方文卿臉上出現一種劫後重生之後的對過往經歷殘餘的恐懼。
「我親眼見到了我師傅被她養的蠱蟲吃得乾乾淨淨,連半點皮肉都沒有留下來。」
唐序庭聽得心有餘悸。他有些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會有這樣可怖的事物,但是方文卿的臉色又不似作假。他是真的經歷過。
「可是這…跟我父皇又有什麼關係呢?」唐序庭問道。
方文卿盯著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