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顯然不會配合他的安排,直言:「為什麼?」
「這麼跟你說吧,寧曲以後一定是清華北大的好苗子,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這棵好苗子茁壯成長,接受陽光和雨露,不讓她受到任何的不利影響。」
「所以劉老師你認為,我會影響到她的成長?」
劉老師其實不願意傷害到周行的感情,但是目前看來,他只能硬起心腸。
「周行,你要知道,我們都在宣傳的早戀有害不是空口無憑的。」
周行冷冷一笑,「你會這樣說,無非是因為我成績不好,我不配而已。若是換了那個年級第一的羅廷松,你還會這樣說嗎?」
劉老師有些生氣,自己已經很心平氣和地在跟周行溝通了,但是沒有想到周行竟然冥頑不靈。
「周行,如果你執意這樣執迷不悟,我們只能將你的奶奶請到學校來了!」
這句話似乎一瞬間命中了周行的要害,他憤怒的臉色倏地變得僵硬,他嘴唇動了動,終於還是將到口的憤怒的發洩全部都吞了下去。少年還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他臉上憤怒分明還在,卻有另外一種東西如緊箍咒一樣約束住了他,讓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良久,周行才說道:「我會按你說的做的,不要將我奶奶叫到學校來,她身體不好。」
劉老師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放緩了聲音,「只要你聽話。」
第三節 晚自習的時候,周行終於回來了。
他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等他在身邊坐下,寧曲才輕聲問道,「沒事吧?」
周行垂著頭,不理會她。
寧曲其實真的沒有將他在老師那邊說的話放在心上,在她看來,周行只是個小弟弟罷了,她都已經三十歲的靈魂了,怎麼可能會對這樣的小弟弟有什麼興趣。
不過寧曲大概也能猜出來,大概周行待在劉老師辦公室的這一節課的時間並不好過,她選擇保持了沉默。一直到當天晚自習結束,周行都沒有理會她。
之前他們是不需要上晚自習的,但是前不久學校新出了規定,走讀生和住校生一樣,需要上三節晚自習才能回家,這導致了很多家長的抗議,因為不少學生住得都比較遠,這麼晚才回家顯然很不安全。
寧曲背上書包就往外沖,最後一班末班車是九點二十。
她這幾天都能順利地趕上末班車,許佳麗並不跟她一起,她有一次偶爾碰上了許佳麗的爸爸,他開車過來接許佳麗,許佳麗爸爸很熱情地邀請了寧曲跟他們一起坐車回家,畢竟再順路不過了。不過寧曲很堅決而客氣地拒絕了。
她知道人家是好意,但是她和許佳麗已經鬧得這麼僵,再蹭人家車,就顯得太不識趣了點。
末班車通常沒有什麼人。寧曲上了車之後,坐在了最後幾排靠窗位置。
她靜靜地朝窗外看去,這個時候的城市,雖然沒有後來那樣繁華,但是很奇異地讓她感覺這樣的城市,似乎沒有後來那樣冰冷。
她看到一群穿著她們學校校服的人騎著腳踏車從車邊穿過。
寧曲疲憊地將頭靠著窗戶,閉上了眼睛。她沒有注意到,窗外有一輛腳踏車,正追著公交車騎行,但是他的位置靠後,若是不注意,車上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他,但是他卻可以看到車上的人。
追著公交車騎了一段,他累得氣喘吁吁,一直到不得不停下的地方,他猛地握住了剎車,目送著公交車駛入了前方的道路。
周行愣愣地看著那輛公交車消失在道路盡頭,他抬頭看向天空,他想,不知道寧曲注意到沒有,今天的夜空滿是星星。
第二天,寧曲不出意外地被調到了前排,而她和周行誰都沒有表示反對。而班上的同學也沒有誰驚訝,這件事發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