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爆滿,全都是趕來參加英雄會的武林人士。
木檀二人垂暮之時才趕到城中,找了兩家客棧都沒有客房,這才找到這裡來。
天字號的客房已經沒有了。
木檀也並不挑剔,地字房的客房也能將就一晚。
正在掌櫃要將牆上的竹製房號遞過來時,一旁跳出來一個肥耳寬臉的男人。他長得很像□□,兩腮的肥肉外鼓,穿著一件暗金色的員外服,帶著一頂文士帽。嘴角兩側還留著兩撮小鬍子。個子像冬瓜,又矮又胖。
他湊到木檀跟前,臉上掛著涎笑,「這位女俠可是剛進城?」
木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他也不介意木檀的冷淡,笑道:「女俠想來也是收到了英雄會的請帖,這才千里迢迢的趕過來的吧?實不相瞞,在下向來敬仰江湖好漢,女俠英姿颯爽,在下眼拙,竟不知道女俠的名諱,實在是該死,請教女俠芳名?」
佩容不容別人在她面前挑釁自己的主子,何況還是這麼個噁心東西,冷喝道:「閒雜狗畜,滾一邊去!」
這男人在江湖上也算是有點名氣,人稱金錢鬼手,江湖兒女大多都不會對俗世錢財有太多的追求,但是這個金錢鬼手不一樣,他雖然自稱是江湖中人,但是在俗世卻有龐大的產業。
只是據說他年輕時幹了很多不能見人的勾當,年紀大了才金盆洗手,但是總歸名聲是臭了。
他自認自己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裡能容得別人當面下他的臉面,見是一個小姑娘,不好發火,他□□兩聲,猝不及防地將手伸過來,動作快到幾乎肉眼難以看清,在佩容的胸上重重地揉了揉,在佩容反應過來之前就將手縮了回去,還湊到鼻子邊嗅了嗅,笑道:「小姑娘的身子真香,嘴嘛,不要那麼臭才招人喜歡。」
佩容被人這樣調戲,頓時臉色大變。
她伸手摸向腰間,但是還沒有將毒器取出,一隻手按住了她的手。
木檀臉色平靜,一言不發地從驚呆的掌櫃手中將竹牌取了過來,看都沒有看金錢鬼手,拉了佩容一把。
掌櫃的這時也回過神來,雖然這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舉止不當,但是他也不敢作聲,只得將木檀兩人引向二樓。
金錢鬼手得意地哈哈大笑,沖木檀二人背影道:「兩位女俠,在下在天字號開了一間房,地字號房間住著不舒服,不如兩位女俠來和在下同住如何?哈哈哈…」
進了房間,佩容氣得臉色鐵青。
「不要惹事,趕迴風陵頂要緊。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這人只要活著,隨時都可以取他狗命。」
木檀在方桌前坐了下來,冷靜道。
佩容還是心氣難平。
在客棧歇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兩人就起身洗漱,準備趕路。
而就在這時,一道慘叫響起,在這清晨安靜的客棧中顯得異常響亮。穿透了所有木門,傳進所有人的耳朵。
客棧中入住的都是武林中人,聽力警覺都十分驚人。
他們迅速趕往慘叫聲發出的地方。是客棧的通鋪傳來的聲音。
好幾個人前後闖進了慘叫傳來的房間。
這是客棧的通鋪,裡面住著客棧的夥計。
一個夥計臉色慘白,跌坐在地,神情慌亂,可見慘叫聲正是他發出來的。
「怎麼…怎麼回事?」聽到動靜的掌櫃趿拉著鞋子,外衣都沒有穿,就跑了過來。
進了房間,他看到房中的人都抬頭望樓板上看。
他也抬頭看去,等看清樓板上一物,嚇得眼白一翻,差點暈過去。
只見木樓板被一大灘紅色的液體染紅,板縫間更是有大滴大滴的猩紅色液體懸而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