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遠徒手抓住了刀尖,使之不能再進分毫。
四目相對, 木檀目光狠厲,覺遠抱著孩子,臉色平和如常。
木檀沒想到自己的攻勢竟然能這樣輕易被對方攔下, 他看上去毫不費力,彷彿只是過家家。
前世不是這樣的,她對上覺遠的時候甚至還有一戰之力,只是當時她太相信這個和尚了,所以死在了他手上。
木檀貝齒緊咬, 使出十成功力,用力地將匕首一轉,她不信他的肉體凡胎能對抗她的千年寒鐵鑄成的匕首。
覺遠沒有硬抗,他放開了匕首,在木檀將匕首送進他胸膛前, 伸手扼住了木檀的手腕,雙指用力,一股劇痛襲來,木檀手不覺一軟,差點握不住匕首。
覺遠沒有乘勝追擊,他鬆開木檀的手,退後了兩步,道:「得罪了,施主。」
木檀暗自心驚。
她剛才甚至沒有感覺到覺遠用內力,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她的攻勢,要是覺遠使出全力,她未必能在覺遠手上活下來。
覺遠這個禿驢,什麼時候這樣厲害了?
她見狀不好,反手將匕首收了起來,冷哼道:「和尚,難道佛祖沒有教你不要多管閒事嗎?」
覺遠淡淡道:「我佛慈悲,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一道嬰孩的啼哭聲響了起來,覺遠身後的年輕人上前兩步,道:「覺遠大師,將孩子交給我吧?」
他從覺遠懷中將孩子接了過去。
地上的李嫣然嘶啞叫喊:「將我的孩子還給我!」
年輕人看了一眼李嫣然,又看了一眼木檀,他在猶豫,擔心將孩子還給李嫣然了之後,木檀會突然使壞,若是孩子再落在她手裡,生死就未可知了。
「施主,將孩子交給他的母親吧。」覺遠出聲道。
木檀這會兒倒不著急了,因為就算殺不了覺遠這個禿驢,要殺安忞和李嫣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除非覺遠這個禿驢一日十二個時辰,守在他們身邊寸步不離。
木檀冷笑道:「你佛是慈悲,但是我有個問題倒要討教。」
覺遠雙手合十,「施主但問無妨。」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覺遠臉色淡然出塵,他道:「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木檀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她實在覺得荒唐可笑。
「你既說以直報怨,那為何又要來阻止我?」
覺遠目光悲憫地看了木檀一眼,「施主,殺戮並不會使你得到解脫,以大愛跟過去達成和解,才能超然俗物之外,忘卻仇恨,才能使你快樂。」
「快樂?」木檀笑道:「臭和尚,既然你說用大愛去原諒仇恨,為何不將這個道理告訴你身後這個終南派的弟子?他們掌門雖然死了,但是隻要用大愛去原諒仇恨,終南派的人就不會這樣氣得跳腳,要找我風陵宮拼命了。你佛普不普照蒼生,只想普照我一人?」
覺遠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年輕人卻憋不住了,他看著木檀的目光陡然大變,『唰』地一聲從後背抽出長劍,劍指木檀,喝問道:「你是魔教妖女?」
覺遠搖頭道:「風陵宮雖然作惡多端,但是我佛慈悲,還盼施主回頭是岸。」
木檀已經不耐煩和他酸唧唧,而終南派那個門徒,見到仇人分外眼紅,直接拔劍功了上來。
木檀並沒有將這年輕人放在眼中,一交手就發現對方並不是普通角色,一套終南劍法在他手上使得爐火純青,招招無解可擊,尋不到破綻。
眼看著安忞那狗男人趁著他們交手,悄悄地往外跑,木檀有些心急,她不再藏拙,使出十成功力,在終南派門人再次攻上來的時候沒有避開,徒手抓住了他的劍。
那年輕人見她直接接住了自己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