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嚴現在已經收假了,所以她去找他,等了很久葛嚴才過來。
楊柳將賴頭的事情給他說了一下。
葛嚴頓時就皺了眉頭。倒不是覺得麻煩,而是這件事確實棘手。
「在醫院嗎?我明天請個假去探望一下。」
「你覺得請律師怎麼樣?」
葛嚴想了想,「我聽說我們領導的女婿是個律師,不然我去找領導問問。」
楊柳大喜過望,連忙點頭。「行,那你去問問。」
現在通訊真的很不方便,楊柳只能在那裡等他,等葛嚴將結果傳回來。
等了接近兩個小時,都已經下午了,葛嚴才回來。
他遞給楊柳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地址。
「這是我領導給我的他女婿的事務所的地址,你就拿著這個過去,說是許首長推薦你過去的,他女婿就知道了。他已經給他女婿掛過電話了。」
「真是謝謝你了。」楊柳真心道。
葛嚴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去,但是他在部隊有規定,不能隨意外出。
楊柳順著地址找了過去,她見到了紙片上寫的那個律師,看這樣子三十多歲了,姓趙。
趙律師已經接到了他岳丈打來的電話,見到楊柳,就開始詢問起情況來。
這樣的案子他接手的很多,到最後的能勝訴。雖然沒有簽訂勞動合同,但是隻要有勞動事實,起訴勝率就會很大。
不過這起訴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經過考慮,趙律師決定和楊柳去那家工廠走一趟。如果能直接協商賠款,就會方便很多,畢竟楊賴頭還躺在醫院等著錢做手術。
這賠償就算是一時半會兒要不到,楊柳也準備動用自己的錢給楊賴頭做手術。不過能直接拿到賠償就會好很多,免得她還要去解釋這錢是從哪裡來的。
趙律師在業界非常的有名,他開的這家律師事務所已經好幾年了,通常不會自己出馬接案子,幫楊柳也是因為他岳丈有交代。
第二天,趙律師跟著她走了一趟那家化工廠。
聽說是楊賴頭的家人,那邊一開始的態度很硬氣,不過等到趙律師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後就有些慫了。
化工廠因為儀器落後,這樣受傷的事情並不是首例了。有時候碰上那種魚死網破也要鬧的,還是會給錢打發,更多的就是吃下這個啞巴虧,不敢跟他們對抗。農民工不管在哪個時候都是弱勢群體。
跟著趙律師,楊柳見到了這家化工廠的老闆。
趙律師的氣場完全和鄉下來上找事情做的農民工不一樣。這化工廠的老闆也是爆發戶,不動法律,只聽到趙律師唸了幾條民法,說這件事要是起訴他們還是會贏,但是費時費力,所以想要先來溝通一下。
「要是走訴訟程式,你們要花錢請律師,律師費現在也不算很貴,這種簡單的民事訴訟大概也就一千出頭的樣子吧。我可以告訴你,勞動事實存在,不管有沒有勞動合同,上工時間受傷都屬於工傷,就算是走了訴訟程式,你還是會敗訴,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律師事務所諮詢一下。到時候你可能就不僅僅是花賠償金這麼點錢了,訴訟費、律師費,可能至少得花三四千,加上你最後敗訴的賠償金,給你算五千塊錢吧。」
那化工廠的老闆很有爆發戶的樣子,脖子上掛著一條大金鍊子,有些痞氣。
聽趙律師這樣說,他心裡合計了一下,這錢他也不是給不起,只是想著能賴就賴了,沒想到賴不掉,那就只能給了。
其實現在的人對於打官司還是有些害怕的,因為那是他們很少甚至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就有一種天生的恐懼。
賠償金要得十分順利,楊柳拿著錢,想問趙律師是怎麼收費的。剛才他說律師費一千應該是那種大案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