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沒見著,今天楊明的臉色就像是死了親娘一樣,都沒有看到他笑過。明明好不容易娶上媳婦啊,別看這孩子身帶殘疾,人家心裡是聰慧的,也是沒辦法了,才娶這樣的女人。」
楊柱聽不下去了,「人家姑娘招你惹你了,你這麼嘴上不積德。你別忘了你家賴頭也一樣沒娶上媳婦呢。到時候要是賴頭連媳婦都娶不到,看你到時候就樂了。」
這話劉來娣不愛聽,「楊柱你胡說什麼呢?賴頭怎麼可能會娶不到媳婦?他才多大,又是健全的全乎人,咱家以前是窮,但是賴頭有上進心啊!現在家裡情況不是在慢慢地好起來了嗎」
楊柱沒有她這樣樂觀,「娶媳婦,你看現在誰家娶媳婦不得蓋一座新房子?還要瓦房!蓋一座瓦房得多少錢!」
劉來娣看了楊柳一眼,冷笑道:「那還不是你養了個好女兒?還沒有嫁到人家去了,這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
楊柳懶得聽劉來娣諷刺,她有錢,但是她不會掏一分錢出來給賴頭娶媳婦,她沒這個義務。
劉來娣現在認定了她手上有錢,但是她就是不拿出來對她的怨念很深呢。
第二天,楊柳照舊趕母豬上山。
主要是在這裡生活就是這麼枯燥無味,這活她還可以用來打發時間。
路過楊明家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這個劉來娣口中一無是處的女人。
黑胖,身材臃腫,她站在楊明家院子裡幫著劉來娣打掃。楊柳從她家沒關的院門中看了一眼。
楊柳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開了目光。
等回來的時候,她在水井邊上又碰到了這個女人。
她手上都是泥,打豬草,手上染上了一手的綠汁液。女人蹲在水井邊洗衣裳。
新婚第二天就開始幹活了,還是挺勤快的嘛。
楊柳心想。她從劉來娣口中知道了這個女人叫來香。挺不錯的名字。
楊柳蹲下來洗手,那個女人也注意到了她,抬頭看了她一眼,楊柳本來以為人家可能會跟她打招呼,都已經做好了回應的準備,但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垂下了頭,不打算理會她。楊柳嘴張到一半,只好略微尷尬的閉上了。
洗了手之後,楊柳就背著豬菜走了。
一週過去,楊二姐也從學校回來了。
劉來娣似乎是為了凸顯自己對楊柳的不滿意,最近對楊二姐都很親熱。晚飯過後,兩人坐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下說話。
天色還早,楊柳也坐著。
劉來娣和楊二姐在說話。兩人的話題正是圍繞那個楊明新娶的媳婦來香。
「嘿!我聽說了,這個來香做事情毛手毛腳的,洗個碗打破碗,洗個衣裳扯破衣裳,做啥啥不行。我還聽你引娣嫂子說,楊明還動手打了人家呢,哭得鬼叫狼嚎的。」
楊二姐嚇得臉色有些發白,「不會吧,這才結婚幾天啊就打人家?」
劉來娣一臉的稀鬆平常,「誰讓這個女人不像樣子呢?」
在這裡,似乎打老婆也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不過以前看著楊明斯斯文文的,沒想到也要打人。」劉來娣道。
楊柳就坐在旁邊聽她們說話,想起了那天在水井邊見到的女人。
夜話完畢,都各自回屋睡了。
楊柳現在沒有和楊二姐睡一個屋了,她自己洗乾淨了被褥,在楊賴頭原先的房間睡。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一個月似乎總也過不完。
還在她等了一個月終於身份證的時候,她家出了點事。
楊柳大哥從城裡寫了信回來,說是楊賴頭在幹活的時候不注意,將左手手掌給絞斷了,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
劉來娣一聽這個訊息,雙眼一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