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荷花看著快五十歲了,但是她看起來比後面跟著的康玉發年輕太多,身體富態,看著面容紅潤,一看就是沒怎麼吃過苦的樣子。而她身後的康玉發看起來卻全然不是那個樣子,他由於常年的勞作,過早的佝僂了。不過五十來歲的年紀,頭上卻生了一半白髮,看起來像是個六十多歲的小老頭。
熊荷花的兩個兒子看起來也和熊荷花很像,倒不是說長相,而是神態。
熊荷花臉上舔著笑,自顧自地朝堂屋走去,一邊走一邊問:「大妹,你爹孃呢?」
康靜站起身來,問道:「這位大嬸,你是誰,找我爹孃有什麼事?」
熊荷花有些不可思議地轉過身來,即使幾年沒見,她還是將康靜認出來了,可是康靜竟然不認識她了?
熊荷花驚訝道:「大妹,我是你大伯孃啊,這是你親大伯和你兩個堂哥堂嫂啊,你不會不認識了吧?」
康靜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笑道:「哦!大伯孃你們好些年沒有來過了,我差點都沒認出來了。你們這是有事情?」
熊荷花這次來就是來找康玉樹的。
「你爹孃呢?我們這大老遠的過來了,怎麼也不見個人影?」
康靜是知道這個熊荷花的秉性的,勢利眼。
「哦!大伯孃你們過來也沒有提前知會一聲啊,我爹孃又不知道,去廠裡忙去了。對了,當年大伯孃不是說永生永世不會來我康家村了嗎?這才過了幾年?永生永世還沒有到吧?」
熊荷花臉色頓時一僵,她扯出笑,「我哪裡說過這樣的話?你爹和你大伯可是親兄弟,怎麼可能會不來往呢?」
康靜依舊笑道:「大伯孃說得也是,不過你們這幾年都沒有來了,怎麼空著手就來了?」
幾人還真是空著手。
熊荷花再次被她懟得說不出話來,心想這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就算他們沒帶東西,頂多也就是心裡說兩句,誰會直愣愣地說出來讓人尷尬呢?
被康靜這樣說,熊荷花兩個兒媳都有些不大好意思。臨出門的時候,她們就提議過帶點東西,但是熊荷花捨不得,還說什麼康玉樹一家人現在什麼都不缺了,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們帶過去的東西,別人家回頭扔了,豈不是可惜了。
「這個,這個,我們出門太急了,家裡窮得叮噹響,什麼也沒有,就幾個紅薯,帶過來了還怕你們嫌棄呢,就不丟醜了。」熊荷花臉皮厚,倒也不尷尬,解釋道。
康靜笑了笑,「原來是這樣。也是,我們家現在沒人吃紅薯了,也不養豬,紅薯確實沒地方用。」
帶什麼都是心意,幾年沒有去過別人家,再去的時候空手也只有熊荷花能幹得出來了。既然她都這樣厚臉皮,康靜也不想給她打什麼圓場給她臺階下,直接說帶紅薯自家用不上。
熊荷花聽說了康靜現在已經是高中生了,就在縣裡上高中呢!果然不是個好惹的妮子。
熊荷花問了一通,「我聽說你們家現在開了藥材加工廠了?是不是很掙錢?我來的時候都看到卡車了,是你們家買的吧?你這孩子,怎麼也不請我們坐坐,快去搬板凳出來啊!」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康靜知道這家人肯定是想過來佔便宜的。她看了康玉發一眼,這個伯父從進門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保持沉默,他身上穿的衣裳也縫了層層疊疊幾個補丁,從他的外形來看,他在熊家做牛做馬,日子過得並不好。
他就是太老實巴交了,也不壞,就是做什麼事都習慣了聽熊荷花的,什麼事都不會發表自己的態度。
「真不巧,我家凳子全部拿到工廠去了,有啥事就站著說吧,我一會兒還得忙呢。」康靜指了指地上的一堆藥材。
熊荷花覺得這個姑娘實在是有點難纏,也不想和她多說了,還是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