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秀秀的聲音陡然就提高了無數個分貝,「她要將可可帶走?這可不行,可可是咱們老江家的血脈,讓她帶走了怎麼行!這絕對不行。她還想要分財產?這財產都是咱們拆遷的賠償款,跟她有什麼關係?一毛錢都別想拿到!」
江巖無聲地嘆了口氣。
趙秀秀還在絮絮叨叨,「我告訴你,江巖,這錢可是你爸給你的,跟她可沒有關係。她有什麼錢?當年我快病死的時候,也沒見她們家出一分錢。她一個月工資不就一萬來塊錢嗎?要離婚可以,孫子不能讓她帶走,錢也不可能分給她一毛!你聽到沒有?」
江巖倒也不是一點都不想分給她,只是要讓他分一套房子出去,那絕對不行,另一套房子他打算賣了換個車,剩下的錢拿去投資呢。要是真的是夫妻共同財產可以分,可是這房子是他們家拆遷的房子,跟她有什麼關係?
趙秀秀給兒子說了快一個小時,說來說去就是不同意他將孫子的撫養權讓出去,以及財產不可能分給餘立。
江巖好不容易才結束通話了電話,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是一串爛記於心的數字。他沒有存她的電話,但是打了無數遍早就已經將這個號碼記熟了。
「餵?」
「餵?你什麼時候過來?」聽筒裡傳出一道很年輕的聲音。
他和她實在他的咖啡館認識的,她是附近大學的大學生,還沒有畢業。有一次來他的店裡喝咖啡寫作業,寫完之後才發現手機沒有電了,但是咖啡的帳還沒有結。
她當時羞窘地去找前臺的人要充電線充電好付款,他在得知她手機沒電了之後,主動給她免了單。
江巖這些年養尊處優的,面板養得很白,雖然發了福,但是在小姑娘眼中看來,這就是成熟有魅力的大叔。
後來她經常來他的店裡,也找了法子跟他說話。
她長得雖然不是很漂亮,但勝在年輕活潑。
他都已經困在婚姻這座墳墓中快六年了,相戀十幾年,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激情。可是這個女學生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別樣的感覺,他一天比一天期待她過來,每次看到她出現在店門口,心裡都發自內心的愉悅。
他彷彿回到了毛頭小子的時候,那樣期待愛情。
兩人就這樣順理成章地勾搭上了。女學生也知道他有家室,一開始也只是抱著滿足一次自己的心就放手的心理。
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後面就再也回不了頭。
那個鑽石戒指就是給她買的,她過生日,他想不到要送她什麼,她說她想要戒指,他想都沒想就買了一枚送給她。
不便宜,兩三萬。
可他沒想到這戒指竟然會被餘立給看到了。
興許是他買回來的那天她幫他整理衣服的時候看到的。
江巖一開始確實沒有想過要跟餘立離婚,他知道自己不過是貪戀女學生的青春容顏,這樣活潑俏麗的姑娘,顯然不是那種願意將自己困在婚姻這座墳墓中枯老的人。
可是越和她相處,越覺得家中那個女人無趣,每天洗衣做飯帶孩子,臉色蠟黃容顏憔悴,真是怎麼看怎麼厭煩,再也沒有了當年的心動與愛慕。一日復一日,只是因為習慣。習慣了她的伺候,每天起床早餐擺在桌子上,換下的髒衣服像是被人變了魔法,隔兩日就能整齊乾淨地掛在衣櫃。
可是即使這樣,江巖還是厭倦,他期待能過上一種不一樣的生活。
所以那天深夜,他在接到餘立的電話的時候,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冷靜,他平靜地說出了那兩個字。
江巖也知道自己這樣實在是對不起她。這六年她的付出他也看在眼裡。可是這又怎麼樣呢,沒有了愛就什麼也沒有了。
江巖一開始以為自己是最有責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