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在心裡想,怎麼可能不計較呢。她不僅要計較,還要李盼月這輩子什麼都得不到。
「娘,您有沒有想過,李盼月一旦過繼過來,她就是司徒家的人了,以後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司徒家是要負連帶責任的,說出去,別人只會說司徒家家風不行,養出這麼個女兒來。以後的事情就多了去了。她姓李,她以後出什麼事情都不管司徒家的事,這不是過繼給她一個身份那麼簡單,這是一個責任問題。而且,娘你說得很對,我一直都不喜歡李盼月,我覺得這個姑娘非常有心計,所以我很不喜歡她。這一點以後也不會改變。所以,我反對這件事。」
孟氏當然也知道她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李盼月在她心中還是很靠譜的,所以也就沒有想過她以後會做出什麼敗壞名聲的事情,她覺得沒有這方面的擔心。
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女兒不喜歡李盼月,她反對這件事。
一邊是從小養大的侄女,一邊是女兒,孰輕孰重,孟氏還是能分清的。
本來這件事,孟氏也是猶豫了之後才勉強同意的,還是看在多年情分上。
從孟氏前世對女兒的維護,就知道孟氏才是對女兒最好的,女兒既然明確地表明瞭態度,孟氏也就不在這上面糾結了。
她笑道:「你這孩子,姑娘家心胸要開闊一些才好。你既然說你不喜歡,那這件事就算了吧,我這段時間也忙,還沒有來得及和你父親商量的。」
凝霜笑道:「多謝娘疼我。」
娘倆又說了一會兒話。丫鬟松草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凝霜在這裡,跟凝霜先請了個安,才道:「剛才奴婢去庫房裡取茶葉,回來看到表姑娘了,她沒有進來,看到奴婢就走了,奴婢問她怎麼不進來,她也不說話。」
孟氏和凝霜對視了一眼。
凝霜心想可能是剛才她們的對話被李盼月聽去了,她聽孟氏說過繼的事情就此作罷,大概是受了打擊,所以才進都不進來,匆匆離去了。
凝霜一點都不可憐她。
孟氏卻有些擔憂,「一定是盼月聽到了我們說不過繼的事情了,這孩子也是…」孟氏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來她前面跟李盼月說要想一想,但是後面她已經決定要將她過繼過來了,現在突然又反悔,心裡難免有些覺得虧欠。
凝霜見孟氏臉色有些不佳,將帳本放在了她的手上,笑道:「娘不如就從看帳本開始教我好了。」
孟氏見她肯學,高興極了,開始從最基礎的東西教她。
凝霜上輩子不認識字,所以就算是孟氏親自教她看帳本,她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來。因為沒有受過教育開化,所以她學什麼東西都很慢,即使是回來了,在這種簪纓世家眼中,她也只不過是個山野丫頭,上不得檯面。
不管前世她怎麼努力,她都無法學會那些孟氏她們這類人生下來就開始學習的東西。
不過這一世,凝霜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學習能力十分的強,什麼都系都是看一遍或者幾遍就學會了。
就比如這時候跟著來孟氏看帳本,幾乎不用孟氏說,她看一眼帳本就知道上面是怎麼回事,不過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會看,所以也默不作聲,只是聽著孟氏很耐心地給她講解。
那那邊,李盼月從孟氏的院子回去之後,坐在房間裡面,渾身冰涼。
她這次過去,就是想借著請安的由頭,問一問孟氏考慮得怎麼樣了。其實從那天孟氏的態度可以看出,這件事應該可以成的。她走到門口,院子裡的下人們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也沒有人進去幫她通傳,她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了裡面傳來凝霜的聲音。
凝霜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在重重地敲擊著她的耳膜。司徒凝霜明確說自己不喜歡她,她阻止孟氏將她過繼過來。其實她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