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崇華止不住地咳嗽,他已經三天沒有喝水進食,罪臣已經幹起了殼,臉色頹敗,看不出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太子的面目了。
「你為何要殺我?」
看他這個樣子隨時要掛,衛卓一把將他抓上馬,先帶他找到了自己剛才在樹林中轉圈時發現的山澗旁邊,讓他先喝來了點水。
「為何要殺你?殺你就殺你,還要挑日子嗎?」
等謝崇華的精神狀態稍微好了一點,兩人坐在山澗邊上的大石頭上,這場仗從隆冬打到了春天。
山中的冰雪消融,但是山澗還是寒冷。
謝崇華沒有凍死在樹林裡都是因為運氣好了,他爬進去的那個洞裡面曾經是鳥的窩,裡面有很多枯草和羽毛,他就靠著這些來抵禦寒冷。
衛卓嫌棄地看著他頭髮中的雜草和羽毛,謝崇華現在身上的氣味太怪了,三天的血液發酵的氣味加上他裹上的鳥屎的氣味,簡直讓人聞了就有些想作嘔。
「請你將我送回營地去吧。」太子見她還肯託著自己來山澗邊喝水就知道她不是來追殺自己的。
「回去?」衛卓笑道「你現在還想會哪裡去?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別人眼中已經是死太子一個了。」
「你是說他們都以為我已經死了?」謝崇華問道。
「不是當做你已經死了,而是,你必須已經死了。」衛卓好心地解釋道,「你還不知道嗎,皇上已經知道了當年皇后狸貓換太子的事情,只是皇帝不想皇家的尊嚴就這樣毀於一旦,所以,你必須要死在戰場上。這樣既又保全了皇家的顏面,也不用費勁腦力去想要怎麼將你的太子皮給你扒下來了」
謝崇華大怔。
「你…你…」
「我怎麼知道?」衛卓道,「我怎麼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非死不可了。」
謝崇華聽她這麼說,前因後果就能串起來了,難怪皇上會突然派他出戰,原來是打著讓他永遠留在戰場上的主意。
衛卓雖然救了他,但是並不打算幫他去奪他的太子之位,說起來,她對太子反而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想的還是要怎麼完成任務,自己的私人恩怨都要往後放了,畢竟她是個有責任感的任務者…才怪。
不爭饅頭爭口氣,她一定要謝胤付出代價不可。
留下太子也沒有什麼不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碰上用場,就算是讓他去對付謝胤也好啊。
衛卓將人弄回了回去,不過並不是帶著人回軍營,而是自己進城去租了個馬車,將謝崇華弄進城,找了大夫給他處理了傷勢。
「我準備造反,你幹不幹?」等大夫一走,衛卓將門關上,轉身就問謝崇華。
謝崇華當時正準備喝藥,一聽她輕描淡寫地說準備造反,差點一口藥沒吐出來。
「你說什麼?」
「我說,我準備造反,你跟不跟?」
謝崇華好不容易將藥嚥下去,見她一眼的嚴肅認真,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準備怎麼造反,你一無軍隊二無銀錢。」
老實說,前世的謝崇華對原主也並不過分,只是不喜歡原主罷了,並不是罪。最後弄死原主也是因為因為原主將他愛的女人給弄得終生不孕,從衛卓的角度看,謝崇華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所以和他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謝崇華說得對,她一無錢,二無軍隊,想要造反的難度是大了一點,所以她看到謝崇華的時候就想到了要走捷徑。
秦鎮不願意自己造反,但是謝崇華原先就是太子,現在又沒有人知道他血統問題,就算是知道了,其實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實當年的事情。所以,要是謝崇華去繼承大統,秦鎮會支援的,畢竟他一家人的腦袋還懸在褲腰帶上。
她現在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