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倒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以前也沒有聽說過,她沒有聽說過很正常,因為她之前的時候根本就一直被關在宅院裡面,每天為自己不爭氣而煩惱。
這時候,身邊的桌子上漸漸地坐滿了人。姚夫人再次出現,需要一個人來主持這場詩茶會。
凝霜對詩確實是一竅不通了,就算是欣賞,也只能聽出個大概來,若是這人引經據典,她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李盼月在後面趕了過來,司徒楠招手將她叫到了這桌來。
直到這個時候,司徒楠看到了劉銀才突然想起來當初李盼月叫他來這場詩茶會的目的。他一拍腦門,有些懊惱。
怎麼偏偏就將這件事給忘了呢。
李盼月坐在了他身邊,目光驚奇地看了沈笑書一眼。
這桌人就只有她不認識沈笑書了,司徒楠就幫她介紹了一下,「盼月,這是沈笑書沈公子。」
李盼月站了起來,十分嫻靜地給沈笑書下蹲請安,「沈公子有禮。」
沈笑書一展摺扇,狹長的眼睛微眯,透出幾分笑意來,「原來這姑娘是司徒公子的表妹,我剛才在谷中也有見過這位姑娘。司徒公子怎麼沒有陪伴佳人?我看李姑娘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將池中的並蒂蓮給折了出來,發洩踩踏呢!」
他這話一說完,桌上頓時靜謐了片刻。
他聲音不小,臨近幾桌都聽到了,將目光投了過來。
李盼月只感覺腦子裡面轟鳴一聲,她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將震驚的目光投向了沈笑書。只見沈笑書也正看著她,雖然臉上掛著幾分笑意,但是視線卻是冰冷的。
李盼月嘴唇顫抖幾下,拼命將震驚給壓了下去,看著沈笑書,「沈公子…認錯人了吧?我並沒有踩踏過蓮花啊。」
沈笑書笑了笑,「是嗎?」他將椅子後拉一些,低頭看像李盼月的腳,「李姑娘的裙擺和布鞋上都沾上了紅色的花汁,想來是在別處沾上的了?」
李盼月忙不迭地下意識將腳給收了回去。
她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轉而又開始泌出紅色,整張臉紅到了脖子。
見她這個反應,還有什麼不知道的。顯然沈笑書說的是事實。
司徒楠在沈笑書指出李盼月腳上沾了花汁的時候,也下意識地跟著看了一眼。李盼月今天穿得是件白底百褶裙,沾上了紅色的汁液就顯得格外的明顯。
但是司徒楠不得不為李盼月打圓場,「沈公子想來是看錯了,盼月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
沈笑書見好就收,「是嗎?那大概是我認錯人了吧。」
徐秀雅在這個時候,本應該是火上澆油的那個,但是這時候竟然奇異地十分安靜,一句多話都不說。她安安靜靜地坐著,將頭垂著,露出來的兩隻耳朵,耳尖有些粉紅。
李盼月這時候心裡已經將沈笑書痛罵了千萬遍了,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她當然也不能對他做什麼,甚至連否認都不敢太大聲。
她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能糟蹋花朵,這西庭雖然是無主之物,但是退一步說,她是大家閨秀,做出這種行為來實在是駭人聽聞。
李盼月只覺得自己臉都在發燒,恨不得立馬逃離這裡。她對面就坐著凝霜,凝霜彷彿沒有聽到沈笑書的話,自顧自地喝茶,看著不遠處的斑竹林。
李盼月心中暗恨,在這裝什麼清高呢?她今天的虧可算是吃夠了,但是凝霜也別想能討到好!
接下來的詩茶會,李盼月也沒有心情參加了,每當她的視線不小心和沈笑書相接,他就會露出詭異的笑容,他那一張在別人眼中看起來雌雄莫辯的臉,在她看來就跟妖怪差不多,讓人看了生厭。
因為前世的關係,她知道這個沈笑書。他在淮安這邊名頭沒有那麼響亮,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