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王必富小心地叫了她一聲。
紫金轉過頭看向王必富,眼淚還在一顆一顆地從她的眼眶中滾落,她實在是傷心之極。
這件事,王必富很聰明地沒有告訴任何人。他雖然沒有進京城,但是京城有他商行的分店。他也知道一些訊息,比如皇帝為了長生不老吃童子心的事情。
現在用喪心病狂來形容皇帝都不為過了。若是讓皇帝知道他女兒的異常,說不定會以為她女兒真的就是許願果轉世,將她女兒捉去吃了。
只是紫金在聽寺裡的僧人無意間說起這許願樹被砍之後,樹幹中有一個雛形的人,那些方士將之當成了許願樹的樹靈,將之取到皇宮中去了。
聽了之後,紫金當場沒有說話,等回到房間,才對王必富道:「那確實是樹靈,是樹母的生命泉,這些人將樹靈取走了,樹母就真的要死了,將樹靈拿回來,樹母就能重新發芽生根,假以時日就能成長為參天大樹。」
王必富瞪大了眼睛,其實他對此還是半信半疑,他寧願懷疑,那樣的話,女兒還是自己的女兒。
「紫金,你小時候做的夢做不得數的。這樹都已經被砍掉了,它已經死了。活不成了,答應爹,別管這件事了。」
紫金搖頭,「不,爹你不明白,女兒有種預感,若是樹母死了,我也會死的。」
王必富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他很想說自己不相信,但是前面發生的事情已經由不得他不信了。女兒昏迷三個月,這三個月什麼東西都沒吃,正常人怎麼可能三個月不吃東西還能活著呢。他對外都不敢說女兒一直沒有吃東西,否則紫金搭大概會被人當成是怪物來看。
只是對於王必富來說,紫金就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夫人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就算是有些怪異之處,她依舊是自己的女兒。
只是王必富就算是有錢,他也沒有從老虎嘴裡掏食的本事。從打聽的訊息來看,皇帝對於這個從許願樹身上取到的東西很是看重,還專門修了高樓來供奉。本來宮闈就戒備森嚴,尋常人無法進入,這樹靈說不定有重兵把守,想將之取出來,實在是難如登天。
紫金也有些束手無策,但是她是一定要將樹靈取回來不可的。樹母沒有了樹靈,根莖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裡,若是根莖完全枯死,就算是將樹靈取回來,也於事無補了。
眼下只能混進皇城,再尋他計。
還真讓紫金想出來一個法子。
她讓王必富在城外不遠的山上給她修了一處道觀,她就每天坐在道觀中,王必富聘了很多人假裝信徒來許願,然後回城之後,就散佈紫金的道觀住著一位活菩薩,靈驗得很,百試百靈。一傳十十傳百,三人成虎,果然有越來越多的信男願女跑來上香許願。
紫金弄了一套道袍穿在身上。
她也不知道靈不靈,反正從這裡走出去的男女,求賢得賢,求子得子,不出一個月,名聲就打出去了,說著道觀真是靈驗得很。
在京都,好事壞事都有一夕傳千里的本事,紫金的道觀名聲也越來越響,很快就傳到了宮裡去了。
皇帝的使者不日就過來,十分恭敬地表達皇帝想將紫金請進宮裡做法的旨意。
紫金做這一切就是為了進宮,她很痛快地同意了。
王必富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半天都已經過去了,他匆忙地趕了過來,道觀裡已經人去樓空。他癱坐在地,不知女兒這一去,是否能安然回來。
半年時間,趙也棠已經升到了副都統的位置。這其中當然缺不了太子的手筆。他曾經做過太子侍讀,現在怎麼看,他都是太子的人。而且在這幾個候選人之中,太子也是成算最大的。
用太子的說法,其他幾個皇子威脅都不大,只有一直不是很出巧的仁王才是藏得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