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知道,白二爺前不久的時候是來店裡買過兩塊手帕。不過他買的手帕都和這裡的不一樣。我是知道的,這些手帕都是我們店裡同一個繡娘繡的,所有花樣子都沒有重複的。而且,這些手帕只有這麼點存貨了,以後我們的繡娘要繡孔雀裳,沒有時間繡手帕了。」
她的話倒叫曹求弟愣住了,怎麼那手帕竟然是白二爺自己來買的?他肯定不是買去自己用的,那手帕太過花哨,一看就是女子所用。白二爺是想要將手帕拿去送人,送給誰?
曹求弟挑選了一條手帕,然後才閒聊,笑道:「我看這些手帕的繡工和我那條在你們店裡面定做的披風是一個人繡的,這繡孃的手藝可真是不錯。」
一提到曹秀秀,李雙月可是得意了,她笑道:「可不是嗎。她是我們店裡面四個繡娘裡面年紀最小,但是卻最有天賦的一個。說出來娘子你可能都不信,我們這個繡娘可是自學成才,你敢相信這些繡品是出自十幾歲的繡娘之手嗎?」
曹求弟一開始也不由得驚訝,因為這些繡品的質量實在上上乘,不然手帕這種私密的東西,一般都是小姐自己繡或者是小姐身邊伺候的丫鬟們來繡,之所以會買,還不是因為好看,自己繡不出來。
但是驚訝之餘,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來。
她記得當初,她想要帶著曹秀秀一起去白家的時候,曹秀秀當時不願意,說的就是想要去繡莊找事情做,她當時還說她會刺繡。曹求弟當時沒有當回事,她和曹秀秀一起長大,曹家莫說窮,就算是富有,她娘也不會花錢讓她們姐妹去學東西。
可是現在聽這個東家的意思,繡出這些東西的繡娘十來歲?這會是巧合嗎?
曹求弟若是心思不縝密沒有心計,她前世大概也不會從一個侍妾的位置爬到當家主母的位置了。她飛快將驚訝和震驚壓了下去,停了停,才對李東家笑道:「哦?上回我過來,我好像看到過這個繡娘,聽她說她姓曹是不是?」
李東家笑道:「是啊,她姓曹。」多的李東家就不說了,但是這個已經足夠蓋棺定論,曹求弟頓時再也無法平靜下來,心裡泛起了一場驚濤駭浪。她實在是難以想像,為何曹秀秀會刺繡?
這時,李東家給曹求弟端來了一杯茶,曹求弟接了過來,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地將心裡的驚疑給壓了回去。
她繼續問道:「聽東家的意思,這位曹繡娘,以後不繡手帕了,要去繡那孔雀裳?」
這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秘密,李東家就點了點頭,「是啊,這孔雀裳就是她搗鼓出來的,現在我們繡莊也只有她一個人會繡,所以做衣裳才慢了一點,不然我們都可以放心接單了。」
已經不能用震驚二字來形容曹求弟此時內心的驚訝了。她死也想不到,曹秀秀如今竟然會這樣出息。那孔雀裳一件□□十兩銀子,料子再好一些的,上百兩銀子。關鍵是有銀子也買不到。她進了白府這麼久,每個月只能領二兩月銀,再多的錢,就是白老爺平時送她一些釵子什麼的,但是這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品,白老爺是商人,天生吝嗇。
而曹秀秀,做一件衣裳就是一百兩銀子,雖然這裡面肯定繡莊也要抽一點,但是肯定一半會分給曹秀秀。這也就是說,曹秀秀一個月可以掙五十兩銀子,這可了不得!
曹求弟懷著震驚的心情回了白府。她沒有跟李東家說出自己和曹秀秀的關係,她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不想跟曹秀秀見面。
她還記得曹秀秀當時離開白府大門的時候是多麼的決絕。她還以為曹秀秀會餓死街頭,但是沒有,曹秀秀混得比她想像中好太多了,雖然只是地位卑微的繡娘,但是她至少能自己掙錢養活自己。而對比之下,她就算是進了富貴之家又怎麼樣呢,她還不是隻是個沒有名分的侍妾?
曹求弟回到曹家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