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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微紅的夕陽剛好落在她的臉上,襯得肌膚晶瑩如雪,陰夜辰慢慢蹲下身,有一點風從窗外吹來,吹起她的髮絲,飛揚的髮絲吹拂到他臉上,癢癢的,那癢又像是從心底傳來的,他伸出手,拾起她的一縷秀髮,放到唇邊輕輕的一吻,發上的清香味就幽幽的鑽到心底去。
陰夜辰覺得這一幕太過熟悉,忽然想起來了,她和他大婚的那一日,他回到房裡時,她正靠著床架睡著了,無知無覺地,毫不設防地睡著了。
但是這次和那次又有些微的不同,她那次是因為大婚勞累過度,身體累極了睡著,而這次,是心累極了才會選擇沉睡吧。
來的途中他看見了掉落在地上的外衫,是什麼樣的心痛,才會讓她連手中的東西掉了都沒有知覺,應該,是和那個人有關吧,那個和他一樣,有著一雙藍色眼睛的武狀元,對了,叫雪瀾,他記得第一次在東湖的時候,她看見他的眼睛時那種震驚的神情,以及後來聽說了武狀元大婚時身上瀰漫的悲哀,還有後來在宴會上她的反常。
陰夜辰輕輕嘆了一口氣,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點兒酸,有點兒痛,更多的,是心疼,指尖輕輕觸控她正微皺的眉心,即使睡著了,心底也還是痛吧。
他的娘子,還真是個很傻的女孩子呢,那個人都完完全全的棄她而去了,她還為那個人傷心,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他不會讓她也不准許她再為那個人傷心了。
陰夜辰的指尖慢慢往下游移,先是小巧的鼻尖,弧線優美的下顎,最後,指尖停在沉燻有些蒼白的唇上,她的唇一向如同花瓣一樣,顏色嬌豔得讓他不敢逼視,因為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忍不住去採擷那般的甜美芬芳,像現在蒼白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蒼白的嘴唇,像是大雨過後的花瓣一樣,讓人的心裡止不住起了憐意,一下一下的疼起來,唇上還有一排淺淺的齒痕,許是太痛了,所以死死的咬住嘴唇,藉此轉移心裡的疼痛。
真是傻啊,心痛又是怎麼可能借由其它的痛來轉移,抑制心痛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把心傷醫治好而已,傷口沒有了,心自然就不會痛了。
而她的心傷,就由他來醫治吧。
陰夜辰站起身,輕輕在沉燻蒼白的唇上落下一個輕柔之極的吻,有些痴迷地看著她的睡顏,過了一會兒猛然想起,她現在睡覺的這個姿勢,等會兒起來肯定全身痠痛,但是上書房這裡又沒有床鋪,又不忍心叫醒她,頓了一下,他眉尖一動,有了主意,彎腰抱起她,動作非常的輕,但還是讓睡夢中的沉燻察覺,無意識嚶了一聲,眼眸欲睜未睜,處在沉睡與清醒的邊緣。
陰夜辰坐到沉燻方才坐的椅子上,給沉燻調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嘴角露出一抹寵溺的笑意,輕聲哄道:“乖,繼續睡吧。”
沉燻意識模糊,看到他的笑容,只覺得安心,無意識回以一笑,又沉沉睡去。
她其實沒有睡多久,醒來的時候是黃昏,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逸含笑的容顏,幽藍的眼睛亮得有些灼人,嘴角微揚,便是一抹醉人的笑容:“娘子,你醒了。”
沉燻神情有些愣愣的,不明白身處何處,只是手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脖頸,聲音帶淺淺的沙啞,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找你。”陰夜辰含笑道,頓了一下,他嘴角的笑意忽然加深:“只是沒想到我找到的是一個睡美人。”
來找她?睡美人?
沉燻搖了搖頭,大腦慢慢轉過來了,這裡是文淵閣,視線一掃,她看見了掉在地上的那一本書,原來不是做夢。沉燻收回視線,看著他臉上依然純淨的笑容,覺得喉嚨有點兒發乾,陰夜辰卻先對她燦然一笑,說:“娘子,看你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清醒一下吧。”
沉燻一愣,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