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狼狽過,讓他狼狽的人,除了一個人是特例外,其它的人,他統統都會百倍千倍的還回去,更何況,端康晟劫持的人是她。
而他,端康晟,當然不是例外。
“皇上,您準備怎麼做?”白傾天許久不見皇帝回應,主動抬頭問,他確實是非常的疑惑,因為以他之見,在官道上設定了重重關卡的情況下,那個烏真的皇帝定然不會鋌而走險走官道。
陰夜冥當然知道屬下的想法,只是眼眸微凝。
是的,一般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定然不會走管道,但是端康晟不是普通的人,他是皇帝,烏真的皇帝,堂堂的一國之君,作為一個君王的驕傲絕對不會容許選擇從小道狼狽而行,定然會走官道,要走官道,又不能讓人發現,那麼就只有一個方法——易容。
“去郾城。”陰夜冥向外走去的同時,扔下三個字。
你以為憑藉著烏真獨步天下的易容術就能夠暢通無助嗎?朕不用去破解你的易容術,朕要你自動的站出來。
玉函關。
燒焦的屍體,燒死的戰馬,殘肢斷臂滿地都是,活生生的人間煉獄。
一身鎧甲的陰夜辰安然的站在中間,青碧色的劍身因為斬殺了太多的人,已經被染得血紅,一天一夜的奮戰之後,這位十萬大軍的統帥卻是沒有半分的倦怠之色,只是幽藍的眼眸轉為湛藍,像是今天的天空一樣,純淨得讓人只覺得寧靜祥和,他正小心的擦拭著劍身上的血跡,姿態安然得像是站在自家的後花園一樣。
然而副將懷安眼底卻是隻有敬畏,是的,敬畏,之前是欽佩的神色,而經歷了此戰之後,就只是全心的敬畏了,那敬畏中隱隱有著某種恐懼的味道。
本是翩然溫和的佳公子,那般純淨的笑容,可是誰能夠想得到,在戰場上的時候,那般純淨的笑容裡,展示的是怎樣完美的殺人技巧,沒有多餘的花招,簡單的一招斃命,青碧色的劍光一閃,騎在馬上的烏真士兵還未反應過來,頭和身體已經分家了,那般的狠絕,像是每一劍都要窮盡自己的功力一般。
懷安恭敬而激動道:“秉王爺,我軍犧牲了五千六百人,重傷者一萬八千人,活捉俘虜五千人,殲敵……不計其數。”
是的,不計其數。
因為無法統計,先是火攻,玉函關兩邊地勢險要,稍有不慎,便是跌落萬丈山崖,大火一起,猝然不急的烏真大軍頓時大亂,戰馬受驚,跌下摔死這不計其數,然後是箭陣,從天而降的如同大雨一樣的箭陣,讓還未從大火的驚嚇中鎮定過來的烏真大軍又立刻大亂了,最後才是兩軍的對決,以逸待勞的嘉明大軍,和大驚失措的烏真鐵騎,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激戰,終於分曉出勝負,這一次,可以說是自從嘉明開國以來和烏真的對決中取得的從未有過的勝利。
“五千六百!”陰夜辰拭劍的手一頓,口中溢位一句嘆息:“厚葬了他們。”
“是!”懷安大聲道,應聲之後,懷安並未離開,而是踟躕著,像是想說些什麼,遲疑了一會兒,懷安終於說出口:“王爺,有個俘虜叫囂著要見王爺。”
“哦?”陰夜辰眉宇間浮上訝異的神色,不過一瞬,便消泯了,他最後看了一眼戰場,這個讓他終於實現了自己心中所想的地方,手一揚,被擦拭乾淨的劍叮一聲脫手而出,釘入石壁之中,隨著脫手而出的,還有什麼東西。
陰夜辰轉身道:“我沒那個功夫見他。”
“是關於南王妃的事情。”懷安咬牙道。
陰夜辰身子一頓,不知是激戰過後身體的發虛還是其它,他心裡陡然一跳。
離人淚,生死隨 9
郾城。
郾城雖然是一個小城,但是它是通往定北的交通要道,也是南北貨物交匯流通的中轉地,小小的一座城,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