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嘉明王朝不同,嘉明王朝素來以中原大國自居,把信譽看得很重,所以雪瀾此話一出,端康晟凝眉沉思,今日之事,看來只得作罷了,是他失算,雖然做足了準備,但是顯然,他還是低估了南王妃,他當日只知到她幻術了得,不曾想武藝也是超群的,更沒有想到雪瀾會突然出現,誠然,在重重包圍之下,他們兩人是逃不了的,但是他卻變成了盾牌,一個足以制止所有士兵動作的盾牌,在糾纏下去,也是如此僵住的局勢,不如各退一步,再憑本事一爭輸贏,何況,他的手中還有誘餌。
“好,本王就信你,本王放你們走。”說罷,端康晟一揮手,弓箭手自動退下,外圍計程車兵亦是退開,史康退下的同時,眼底閃過一絲亮光,手不經意向後退的弓箭手打了個動作。
城門開啟,雪瀾挾持著端康晟往門口走去,沉燻視線銳利看著眾人,一邊向後退去,退到門口的位置,雪瀾示意沉燻先走,見得沉燻走遠,方才把端康晟往門內一推,飛身朝沉燻的方向掠去,他飛身的瞬間,一聲大喝隨即想起:“放箭。”
端康晟聞聲回頭,看到的是他揮退的弓箭手竟然不知何時爬上了城牆,聞得史康一聲令下,箭如雨下,他急劇轉頭看去,透過大開的城門,看得一抹白影如同雪花般無力飄落下來,那雪花又彷彿變成了一朵豔紅的梅花,美得刺目,美得讓人心痛,他忽然驚叫出聲:“都給本王住手!住手!!”
第十五章:為誰風雪立中霄 1
會賓樓的密室。
紀旭悠閒地搖了搖玉杯中的醇酒,是上好的花雕,酒性柔和,色澤橙黃清亮,酒香馥郁芬芳,他怡然呷了一口,甘香醇厚的酒味在唇齒間瀰漫開來,眉宇間浮上享受的神情,這種酒是用昔水上游的水釀製而成,昔水又被稱為美酒河,果然,此處產的酒比別處的美味許多,尤其是一口酒下肚,後勁綿長,那幹香的酒味長久不散。紀旭又倒了一杯,眼眸順帶看了一眼對面的人,漫不經心地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城?”
“出城幹什麼?”陰夜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全然沒有半分被圍困城中的焦慮與不安,自顧自端起紀旭倒上的那杯酒,“我每天在這裡好吃好住還有好酒喝,幹嘛要出城去遭罪,而且——”他嘴角的笑意加深,“我出城去了,且不就枉費了端康晟的一番苦心,他不就是想要我每天活在驚恐個之中,如同驚弓之鳥嗎?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當然樂於躲在這裡,每天生活在‘驚恐’之中。”
“驚恐?”紀旭瞪向陰夜辰,“所以每天要喝掉我一罈花雕壓驚?”
陰夜辰舉杯一飲而盡,一臉無辜地看向紀旭:“不然我會驚恐得睡不著。”
“你——”他忽地伸出手,把桌上僅剩的半壇花雕移開,方嚴肅道:“你究竟有什麼樣的打算?”頓了一下,又道:“此次烏真國出動十萬大軍,先遣部隊三萬人攻下昔陽,並沒有繼續向前,此時端康晟是在等那七萬人到的時候,時機一到,他一定會在城中四處捉拿你,有了你作人質,同時又有十萬大軍,端康晟這次是想他手下的鐵騎踏遍定北地區。”說到這裡,紀旭忽然有些怪異地看著他,道:“你早就預料到會有被困城中的這麼一天,所以當初才會讓我找人挖一條從會賓樓通往城外的密道?”說罷又不智信地搖了搖頭,“這也太神機妙算了吧。”
“這個不叫神機妙算,這叫留有後路。”陰夜辰站起身,眼神有些發冷,“如若我真的會神機妙算的話,就不會落得現在的境地。”他忽然話鋒一轉,道:“你知道嗎?我從踏進昔陽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要褪下痴王爺那一件外衣,從昔陽開始,我要做真正的南王。”陰夜辰眼眸一閃,“而被困昔陽,就是我成為真正南王面對的第一件事情。”
紀旭眼神一凝,“這才是你不出城的真正原因,你不願意狼狽地從秘道中逃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