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喝止,便叫明知長老冷汗潺潺,他手中便握住了匕首,卻無敢於抬頭。
他無是屠夫,也無用擔心自己唸經時候的腸子、人血、心肝脾胃如何而來,那便是他手底下的侍從僧應要注意的事情,便是要做,那也是侍從僧囑咐了做這般事情的上師,那些上師再去尋得見不得人的屠戶來做這般骯髒腌臢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便化作了這下賤的屠夫,並且要做的,還是將主持尊者的心剖出來,這般時候,他止覺得自己手中的匕首千重萬重,便是想一想自己將要將此物戳進去,整個人都戰慄不已,他的佛心,都在接受考驗。
如是打了擺子,面色都變得煞白了,他雙手打滑的便好似是連他手中的匕首都拿不動了,遲遲不敢動手,主持尊者見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狠狠地往自己的心懷裡面一刺!
“刺啦!”
明知長老嚇得直接脫手了!他“啊”的一聲,整個人雙手撐住地面,不住的想要往遠處走,便是這裡,除了主持尊者,又有誰人能見得如此模樣的明知?他的佛心上面,都蒙上了一層看不見的塵埃耶!
在這處處佈滿了詭韻的地方,他這般做,無異於取死!
止便是此時此刻,一股子的腥香氣息傳了出來,落在了明知長老的鼻間,叫明知長老瞬時便清醒了過來,他大呼一口氣,不住的唸經,止睜開眼睛,便見得眼前無得鮮血,無得腌臢。
明知長老眼神之中的恐懼,亦緩緩的流逝消失。
他睜開眼睛,便見的自家的主持就在自己不遠處,他的嘎巴拉碗,亦在主持眼前,止他的這碗之中,此刻多了一顆心。
而主持開啟的空腔之中,一片空空。
“這?”
明知長老便止能跪在地上,瞠目結舌,這諸般的情形,無有一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他也不清楚主持尊者是甚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更不知道他拿著主持尊者的心,要去做何事情?
主持尊者對自己之狀況,似乎並無什麼意外,他止說道:“便是連永恆不變的真性和真如都在輪迴轉世之中變了,更加遑論是其餘呢?止一些心肝肺兒,無有了便可以再長的東西,你為何如此的大驚小怪?”
他再度上前,兩隻手穩穩的把住了明知長老的胳膊,言語說道:“現在你聽好了,明知,這些天,我也無須得你再出現在廟子之中,我要伱帶著我的心,帶著我的肝,帶著我的腸,帶著我的肺,去那廟子後面的門裡面。
以心為本,便是其餘幾樣,你便是將它們裝在袋子裡面,按照它們在我身上的模樣,將其帶在自己的身上,你可知道?”
明知長老明白,可是他忍不住說道:“可是,尊者啊,那裡面都是厲詭呀……”
“那無是厲詭,那無是厲詭!
你如何看不清楚,如何看不懂!
你便都是第五階次第的上師了,我便是叫你偷偷去過了扎舉本寺,考學了第五階次第的學位,獲得了第五階次第的學識,為何你便是看不懂,看不懂!”
主持尊者看著明知長老,呵呵呵的喘氣說道:“你愚鈍啊,明知,你愚鈍啊!
這是甚麼厲詭?那是什麼厲詭!
這無是厲詭,這便是我們廟子的一部分,一部分啊!
是我的一部分,亦是密法域的一部分啊!你緣何還在執著於人和非人之心?
那你看我,連內臟都無有了,連詭韻都有,你說我,我是人,是主持,還是厲詭!
啊,你便看著我!”
一瞬之間,主持尊者身上流轉出了四種相貌。
一曰厲詭相。
二曰眾生相。
三曰主持法相。
四曰僧侶相。
便是一瞬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