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而我,不行。從出生那一刻,我的身上就留著皇家的血脈,我是楚王趙似的兒子,哲宗皇帝唯一的嫡親血脈,有些東西,我不得不去爭,哪怕是死!”
這世間註定如此,有的人從一出生就承載了太多的責任,趙有恭覺得自己和慕容復很像,那一身高貴的血統,還有親人的囑託,註定他們不能像普通人一樣無牽無掛,笑傲江湖。身負皇族血脈,又有血海深仇,他趙某人註定擺不脫這道枷鎖。
內心裡,終究捨不得櫻婼,那個女子為了他受了十幾年的苦,難道還要被當成貨物一般送給一個太監麼?
不,他做不到,與其如此,倒不如賭一把,贏了,繼續藏下去,輸了,獨闖皇宮,哪怕是死,也要趙佶嚇出一身冷汗。
男兒生於世間,做不到頂天立地,至少不能做個不孝子孫,哲宗一脈,可以斷絕,可就是死,也要讓世人見識一下楚王世子的英勇和無畏。
獨孤求敗未有什麼表示,他知道趙有恭已經做了決定,伸過手,接過酒壺,豪飲幾口,緩緩說道,“我可以陪著你!”
“哈哈,何必?獨孤兄,你的好意小弟心領了,只是這一切都是屬於我趙有恭一個人的,所以只能是我一個人來面對,你來,也無非是徒增傷亡罷了!”揮揮手,趙有恭起身搖搖晃晃的朝林外走去,“若是小弟死了,獨孤兄莫忘了給小弟燒些紙錢!”
“一定!”
看著那背影慢慢歸於黑暗,獨孤求敗心中竟然迷茫了起來,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認可了趙有恭。此生,唯一的朋友,卻活得如此悲壯!
偏院裡,燭光依舊亮著,櫻婼身披一件翠色紗衫,跪在床前整理著什麼。那是一件件的衣服,有袍子,有腰帶,還有一件鑲著藍寶石的綸巾,衣服堆了好高,足有十幾件了,可這麼多衣服裡,竟沒有一件是女兒家穿的。衣服堆放的很整齊,疊好了,隨後放進了旁邊櫃子裡,那裡已經擺滿了衣料,最上方還放著一封信。
丑時時分,窗外涼風刺人,櫻婼卻一點睡下的意思都沒有,端坐桌前,手捧著一面小小的銅鏡。看著鏡中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櫻婼痴痴地笑著。
十二年前,她就進了楚王府,從那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是小郡王的人,這一點永遠都改變不了的。十多年來,她一直沒有變,她痴痴地守著那個俊朗不凡的男子,可那個聰明伶俐的小男孩卻變了,變得放浪無知,變得無情而冷漠。
明天,就要去梁師成府上了麼?呵呵,梁師成可是個太監,小郡王怎麼捨得,難道在他心裡,他的蘇姐兒已經變得如此低賤了麼?
別人怎麼看不要緊,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去伺候那個太監麼?不,永遠都不會的,當一切不可改變,惟死而已。死,並不可怕,對於她來說,那是一種解脫。
笑著,笑著,眸中熱淚,終究還是不可控制的流了下來,她還是放不下小郡王,那個男人每時每刻都在牽著她的心。
如果有來生,再也不願做一個櫻婼,她願變為一隻蝴蝶,雖然短暫,可依舊過得開心,這一世,她活得太累,太不值得。
房門前,趙有恭目不轉睛的望著,看到那張絕美的臉上佈滿淚痕,他的心猶如刀割一般疼痛。到了此時,還要瞞著她嘛?不,絕不,因為都要死了。
一陣響動,驚動了回憶中的櫻婼,她抬起頭,幾乎是本能的想要叫喊,因為她看到一個全身包裹在黑暗之中的人。
“你是誰。。。。”
黑影快步如風,伸手掩住了她的嘴。櫻婼睜著淚光閃閃的眼眸,死死注視著這個不速之客,感受著黑衣人顫抖的手臂,她竟覺得一切都像假的。
黑衣人在害怕?他恐懼什麼?這一座破敗的屋子裡,又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害怕?
“。。。蘇。。。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