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十一月二十五日,官兵清剿殘餘勢力,非常順利,同日,方臘父子被押送東京汴梁城,至此,席捲江南數州,勢頭強勁的方臘義軍宣告失敗。童貫自然高興得很,可牛皋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知道洛陽方面的情況不太美妙,於是點了楊再興、呼延灼和高寵領騎兵先行後,餘者盡數離開睦州,不再參與清剿殘餘的事。
宣和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楊再興所部三千多騎兵順利抵達穎昌府,可現在賊兵佔據穎陽和登封,再想向前,順利到達洛陽,也絕非易事,無奈之下,楊再興一面讓人執信去通報趙有恭,一面與高寵等人商議如何突破賊兵阻擋。
洛陽,如今賊兵圍城,整個洛陽城已經變得焦躁不安起來,街上多了許多趁機搶東西的人,許多巡防兵也幫著忙維持治安,百姓們心驚膽戰的,即使白天,路上也少有行人。曾經繁花似錦的東都洛陽,時至今日,竟落到如此地步,大有大宋將亡的跡象。每個朝代,都一個規律,當都城搖搖欲墜時,那也預示著這個王朝已經走向了末日,今後再怎樣,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洛陽天洛樓裡,東方瑾凝眉喝著小酒,桌上擺著幾碟小菜。雖然洛陽城裡混亂不堪。但對大官人來說。有跟沒有一個樣,眼下再琢磨跟劉光世討價還價已經沒必要了,現在賊兵圍城,劉光世就是想放定**入城也不可得。
蹬蹬蹬一陣腳步聲傳來,天洛樓掌櫃的童大元邁著小碎步跑了上來,“東方先生,殿下讓人送來了信!”
東方瑾拆開信看了看,隨後就皺起了眉頭。殿下會不會料錯了?王慶是衝著那批財富來的?雖然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提前做好預防還是很重要的,“最近楊家那邊如何?”
“自王慶領兵北上以來,楊家人就開始存積米糧了,現在楊家人一直緊閉大門,很少外出,表面上看,倒不像有什麼異常的!”
聽童大元這話,東方瑾就有些不樂了,“什麼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難道沒派人到裡邊盯著楊家麼?哼。要是出了差錯,你我誰也擔不起責任。”
當年東方瑾讓人把府庫錢財藏在北邊的楊家大院地底下,雖是聰明之舉,但風險也是極大地,那地方屬於楊家,洛陽又不是定**的勢力範圍,也就是說定**無法保證這批財寶的安全,一旦此時被別人堪破,想方設法轉移走錢財,他東方瑾也只能乾瞪眼。這次一直想法設法的領兵進洛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借著王慶攻城的時機,讓大軍轉移走這批財物,一直放在楊家大院地底下,想想都睡不安穩。
洛陽方面的局勢非常奇妙,看近日王慶的作風,大都是一陣猛攻,靠著靈活排程,節節勝利,可這次在洛陽城下,明明有著絕對兵力優勢,王慶卻顯得很有耐心。宣和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王慶圍困洛陽,卻沒有進攻,如此安安穩穩的過了一天,第二日洛陽城外就發生一件讓人心驚膽戰的事情。
辰時,當朝陽照耀大地時,洛陽城頭計程車卒才發現洛陽四周多數許許多多的人,那些人太多了,烏壓壓的就像螞蟻一樣,雖然數不清,但只看規模,估計得有二十多萬人。王慶有通天之能,能一夜之間變出二十多萬大軍?他如果有這麼多人,整個京畿西路早就是他的地盤了。這當然不是賊兵,而是一群穿著百姓衣服的人,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是別人,正是上官義等人在汝州等地抓捕的百姓。
曾經沒人能弄明白為什麼王慶讓上官義等人抓捕平頭百姓,當王慶領著這些百姓行軍時,甚至還有的人說王慶有點傻,大軍行進,最忌諱跟著一群累贅,你王慶又不是劉備,幹嘛沽名釣譽,假仁假義的?是的,很多人都說王慶傻,可這一刻,大多數人都覺得自己很愚蠢,就連趙有恭都覺得自己蠢,王慶這一招真的太毒了,用百姓攻城,虧他想得出來。
西京兵馬,大多都是當地子弟兵,來源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