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你怕什麼呢?女真人就是來了,又能怎麼樣?更何況,那冤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又豈會讓女真人白白得了便宜,他不在乎咱們還不在乎自家骨肉麼?”劉欣緣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可心思深著呢,要是有所擔心的話,她早就抱著孩子逃離皇宮了。之所以留在這裡,還不是為了以後麼?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放下筷子,蹙著眉頭有些苦惱道,“那冤家想讓帝姬離開汴梁,八成是沒戲了,好像趙桓為了籠絡劉光世,要把她嫁給劉家大公子劉顯寧呢。”
師師聽得直皺眉頭,坐下耐心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師師確實有些好奇的,暗堂和情報處一直布控皇宮,只要宮裡一有風吹草動必然能發現,可這次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小劉妃推給師師一隻碗,慢悠悠的笑道,“也就昨天的事情,是趙桓給趙佶提了一下,若不是趙佶心下有氣,發牢騷的時候說出來,我也不知道呢。哎,看來咱家那位郡主娘娘了不得呢,這才多久。又是樹立威望。又是要整治王黼。現在已經開始收攏兵馬了。”
北邊南京城一戰,損失慘重,童貫也算完蛋了,就他的嫡系兵馬幾乎損失殆盡,別說還沒回到汴梁,就算回來了,那也是殺頭問罪的結局。童貫已經沒了用處,可還得儘可能的收攏兵權才行。如今東京兵馬大部分歸劉光世節制,趙桓不拉攏劉光世又拉攏誰?雖說劉家能有今日之地位那是趙佶的恩寵,按說拉攏劉家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劉光世此人權利慾太重,只要許以厚利,還怕劉光世不歸順?而且啊,劉光世很聰明,只要是聰明人都能看得出來有柴郡主幫扶的趙桓有多少潛力,至少眼下看,前任官家趙佶翻身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了呢。所以啊,趙桓將四姐兒趙福金嫁給劉顯寧絕對是一步妙棋。也怪不得趙佶會火冒三丈。就算拉攏人心也是他趙佶才對啊,怎麼被趙桓搶了先呢?
“柴可言可不是善類,還是多小心為妙,看你這心裡有數我也就放心了,之後安穩些,不到萬不得己,不要輕舉妄動,真要是有什麼事兒,先把孩子送走!”
“放心便好,我就這一個孩兒,心疼著呢”劉欣緣說的可是大實話,雙手託著下巴,神色中的甜蜜躍然而上。這麼多年,唯一開心的事情就是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吧?
靖康二年,有些亂糟糟的,才剛剛過了初五,汴梁大街小巷貼滿了告示,禁軍查抄了少宰王黼的府邸。王黼在朝中可是實力驚人,聞聽王黼被逮捕,不少官員已經牟足了勁兒想要給信任皇帝陛下點顏色瞧瞧了。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可著打擊舊臣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今天是王黼,明天就有可能是自己,不為了王黼就算為了自己你也要上書嘮叨下的。不過沒等到朝廷官員們準備好呢,楚王府李娘子說了話,說王黼作奸犯科,殘害百姓早就該殺了,如此逆賊,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好傢伙,這下子汴梁百姓拍手叫好,那些準備上書的官員們也打起了退堂鼓,這些人趕緊將那些沒呈上去的摺子燒掉,碰上有人來聊王黼一事的,趕緊擺手表示一概不知,一概不參與。開什麼玩笑,被新官家整治下,頂多丟官罷爵,可要是跟楚王府作對,那就是丟命了,丟官和丟命想比,太好選擇了。
兩天時間,禁軍查抄王黼的家,查出的金錢財帛無法估算,不過這些東西大部分落入了楚王府的庫房裡。王黼一倒臺,可把李邦彥嚇壞了,要是放在以前,王黼或者蔡京倒臺,他拍手叫好還來不及呢,還會害怕?這次不一樣啊,新任官家整治王黼,所有的理由都是假的,只有一條是真的,只是因為王黼是前任官家的寵臣,位高權重。王黼是“前朝舊臣”,李邦彥也是啊,所以從這方面來說,他李某人和王某人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李邦彥生怕下一把火燒到自己頭頂上,所以惶恐不安的。說起來,還是高俅聰明,自打官家趙佶禪位後,高俅就開始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