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禾……”

蘇長青的聲音蒼老盡顯。

“爸，你愛她嗎？”

這句話蘇西禾問的異常的飄忽。

蘇長青只能沉默。

“不愛麼……”

蘇西禾輕嘆出聲。

“爸，我很奇怪，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明明不愛卻可以為了欲∣望去發生關係，明明不愛卻又想抓在手裡不願放開？”

“你告訴我，是這樣麼？”

“是不是男人都是這樣的貪心？”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男人的劣根性？”

蘇西禾問的很冷靜，出奇的冷靜。

蘇長青沒有回答，他沒有辦法回答，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爸……”

很久之後，久到蘇長青以為蘇西禾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她重新開口了。

“我知道了。”

“謝謝你……”

然後，她輕輕的將電話掛上。

沈沉年回到蘇西禾的住處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室內一片漆黑，當他將燈開啟後，他才發現蘇西禾環抱著膝蓋窩在沙發裡，那一瞬間，沈沉年只覺得她的樣子就好像是被大人丟棄的小孩一樣的淒涼。

微微的搖了搖頭，甩開腦海中的這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他向蘇西禾走了過去。

“怎麼了？”

沈沉年明顯的感覺到今天的蘇西禾有些不對勁。

半晌，蘇西禾才緩緩的抬起頭來。

她的眼睛一直對著沈沉年，卻又好像什麼都沒看一樣。

“沈沉年……”

聲音很輕很輕，不仔細聽的話就會疑心只是幻覺。

“你愛我嗎？”

“沈沉年，你愛我嗎？”

蘇西禾輕輕的問。

沈沉年微僵，準備去摸蘇西禾頭的手停在半空中。

“怎麼問起這個問題了？”

沈沉年並沒有直接回答。

蘇西禾將視線移開，不再看著這個她愛了很久的男人。

“不愛嗎……”

她輕輕的呢喃。

沈沉年聽見了，可卻只能當做沒聽見。

愛與不愛這樣的話，現在的他真的說不出來，他可以不顧蘇西禾的意願將她強留在自己的身邊，哪怕原因連自己都覺得牽強，可是，他卻沒有辦法說出這種有半點違心的話。

這，算是一種基本的道德麼……

“沈沉年，”

蘇西禾看上去已經恢復了平常。

“男人都是這樣麼？”

“可以和不愛的人上床，可以理直氣壯的將不愛的人抓在身邊？”

蘇西禾想，她應該是想知道答案的，可是，心裡那種渴望卻真的很淡很淡。

所以，她在沈沉年用沉默來回答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失望的。

“我應該慶幸麼，至少你沒有讓我成為名副其實的情婦吧……”

這句話真的很輕很輕，輕到沈沉年僅能看到蘇西禾的唇在動，卻一個字都聽不真切。

當晚，沈沉年將蘇西禾抱得很緊很緊，他感到蘇西禾正在一點一點的遠離他，即使他們緊密相依，那種感覺仍強烈的侵襲著他，不得安寧。

那夜直到很晚很晚沈沉年才睡著，只是，他並不知道，當他入睡時蘇西禾仍舊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方向，那雙漆黑的眸子閃過種種的情緒，終歸平靜。

沈沉年覺得一整天他都心緒不寧，胸口有些悶悶的，不自覺的有些發慌。即使是陪同市長視察一個重點工程，他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期間秘書頻頻提醒他，他才勉強沒出什麼紕漏。

等到終於閒下來後，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