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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他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號碼,幾秒鐘後電話被接起了。

“喂,是我。”他的聲音不再冰冷。

翰鈴徒然變了臉。他撥給那女人!

“我受傷了,人在辦公室,你能來陪我去醫院嗎——”他話還沒說完,人也變了臉,愣愣地垂下電話,任話筒傳來被結束通話後的嘟嘟聲音。

“水墨不來嗎?”見他無波的臉龐上難得出現錯愕的表情,她立即按捺下對楊水墨的醋意,心急的問。

他搖著頭,什麼也沒說。

她氣憤的握拳。只有那女人能讓他失常,能讓他有情緒!

她嫉妒那女人能有這種能耐,嫉妒極了!

“她太過分了,聽到你受傷竟然無動於衷,一點夫妻情分都不顧——”

“出去吧!”明經生打斷她的不平,冷硬的趕人。

“你!”她臉色一陣青紅。

“很抱歉,我想一個人靜靜。”他神情更冷了。

翰鈴洩氣不已,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傷,他不會願意讓她照顧的,深知他要的始終不是她,就連替代也不能夠,她垂頭喪氣的走出他的辦公室。

門關上後,他頹然的跌坐回椅子上,任身體陷進椅子裡,閉著眼感受手上傳來的陣陣痛麻感。

手越痛越好,這樣就能忘記他還有一個地方也在強烈的喊痛,胸前的方寸間痛得更加教人難以忍受!

她真的決心屏棄他的所有了嗎?

是這樣的嗎?

他眼神越來越空洞。如果是這樣,就算他贏得選戰又如何?受到所有人的歡呼又如何?這之中不會有她,那麼,這一切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他感到茫然了,對自己茫然,對未來茫然。

望著受傷的手掌,悲哀自己竟然想搖尾乞憐的博取她的溫柔,這種不入流的手法,難怪她會如此不屑,就連一句話也沒說的掛了他的電話,她看透了他的卑鄙了嗎?

她終於瞭解他是這麼無恥的人嗎?

闔上眼,苦笑了起來。其實就算不齒於這樣的自己,他也願意這麼做,只要能讓她多看他一眼,腳步再多停留一秒也好。

苦澀的抿起嘴唇,站起來,拎起外套。這裡太悶了,他需要找個地方透氣,也許喝點酒,會讓他好過一點。

才轉身將外套穿上,突然砰的一聲,有個面無血色的女人衝進來了。

她身上還穿著素色的棉質睡衣,腳上踩著室內格子拖鞋,脂粉未施,神情慌張。

“水墨!”她來了!

“你哪裡受傷了?有沒有怎麼樣?要不要緊?痛不痛?是不是還沒看過醫生?要不要叫救護車?!”楊水墨衝向他,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

他怔了怔,嘴角逐漸勾出上揚的弧度。“我沒事,只是手受了一點割傷,我想就算不看醫生也沒關係。”他安撫的說。

“手受傷了?我看看!”她還是不放心,焦急的拉過他的手檢查。

看見他手掌上有著大大小小不少道割傷以及刺傷痕跡,她瞪了好幾眼,那模樣像是比受傷的他還疼。

注視著她,明經生滿足的享受起她為他驚憂的神情。

由她的裝扮,猜得出一掛上電話後,她連一秒都沒耽擱就趕來了,這證明了什麼?

證明她心裡還是放不下他,這份認知讓他幾乎希望自己的傷能再更重一點,只要能留住她飄遠的腳步,就算失去一手一足他都願意。

“這個傷不看醫生不行的,走,我陪你上一趟醫院,你恐怕得縫針了。”楊水墨皺眉憂心的說。

他好想笑,因為心開了,不安散了,所以他忍不住讓笑容爬上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