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些欠妥,我也每每教訓過她,為人正妻,自然要包容些,她也醒悟了很多,尤二姐的事情也是以前發生的,她也早後悔了,為妻就算再輕薄,也不敢在老爺面前有任何差池。”
賈政聽她如此辯解,越發恨得牙癢癢,冷笑道:“好個賢良的太太,好個沒有任何差池,連七出之罪都犯下了,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
這話可不是一般能說的,王夫人猶如五雷轟頂,“七出”之罪?她沒有聽錯吧?
倏地站起身來,鐵青著臉兒質問賈政道:“老爺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王如霜嫁入賈府近三十年,相夫教子,侍奉家翁姑,為家翁服喪三年,謹遵婦道,究竟犯了七出中的哪一條?老爺今天勢必說個清楚,我自領了休書回王家去!”
“你倒先說出有更三年喪的話來,就心虛如此?”賈政滿臉都是鄙夷之色。
王夫人可不是小家子婦人,哪裡由得別人擺佈,就算是自己的丈夫也不可以。
“老爺是說我王如霜藉口三不出之條款,想要賴在賈家嗎?老爺放心,律法說得明白,不順父母,為其逆德也;無子,為其絕世也;淫,為其亂族也;妒,為其亂家也;有惡疾,為其不可與共粢盛也;口多言,為其離親也;竊盜,為其反義也。以上七條,如霜但有觸犯,自願請老爺予以休書,從此恩斷義絕!”
賈政聽她振振有詞,不知反思,到大言不慚的和自己叫板兒,便不再繞圈子,不緊不慢的盯著王夫人嘲諷道“夫人果然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我倒正在想,在玫瑰露裡下藥,欺騙趙姨娘和環哥兒,說是提神醒腦得的補品,害環哥兒喝了上癮,眼看好好的孩子就成了廢人,這算是觸犯了哪一條呢?”
“老爺?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給環哥兒送了玫瑰露?賢德皇妃賞賜了兩瓶玫瑰露,說是茜香國的貢品,我自己都捨不得喝,給寶玉了一瓶,另一瓶留著,準備寶玉喝完了再來要,哪裡有玫瑰露給環哥兒送去?”急忙喊叫彩霞來,讓她去把玫瑰露拿來給老爺看。
彩霞起先並沒把那瓶玫瑰露當回事情,這府裡多少好東西白放著爛掉糟蹋了,哪裡在乎那麼一小瓶子飲品,她是榮禧堂的管家大丫鬟,也常把一些不打緊兒的東西拿去送人,夫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追究過,沒想到因為玫瑰露惹出事兒來,她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當是偷拿東西而已,尋思著夫人會看在自己小心服侍的份兒上,饒恕這次,當即跪下求夫人恕罪,承認玫瑰露是自己拿給環哥兒的。
彩霞說的是真實情況,但是,賈政哪裡肯信她,以為她們主僕二人又在演戲,彩霞是替王夫人擔當了,讓自己無話可說。
他哪裡知道,自從上次趙姨娘求他把彩霞許給環哥兒,他和王夫人說過之後,太太就有心要除掉彩霞,還只當她們是合起夥兒來算計趙姨娘。
“很好,你到忠心護主,可笑趙姨娘還求老爺我把你許配給環兒,你到看不上三少爺,夫人許給你什麼好處了?竟然和她同謀陷害自家少爺!像你這等蛇蠍心腸的丫頭,連爺們兒也敢下藥算計,我倒要請金陵府審個清楚明白。”
賈政說著,高聲朝門外喊叫道:“來人,把這賤婢送到金陵府去,問她下藥毒害本家公子,致使染上毒/癮之罪。”
王夫人一聽“毒…癮”二字,嚇得一屁股癱坐回椅子上,怔了半響方才問道:“老爺,你說什麼?玫瑰露裡有那東西?”
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