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我就被堵了,踏上準備好的步攆,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一想到接下來的應酬,就煩躁的百爪撓心。
“阮阮你怎麼一身酒氣,大老遠就聞到了,要是讓父皇聞見了那還得了,你們趕快,把公主帶到我寢宮去換身衣服。”
睜開眼,居然是有些許日子沒見到的大哥,心中一喜。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我跳下步攆,攀著大哥的手臂,“二哥呢?”
“你二哥暫時回不來,邊關最近出了些事情,怕是要忙過這陣子才能回來。”揉了揉我的髮絲,大哥還是那副寵溺的笑容。
我們花國最尊貴的三個男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寵我,寵我,再寵我,被他們那般本能地溺愛著,用言青的話來說,我能長到如今這般心性,也算是不容易。
說話間來到大哥的寢宮,在我換衣服的間隙,守在外間的大哥揚聲道,“這次父皇挺靠譜的,那位仙尊是位高人,我在外雲遊的時候已經聽說了,很厲害。”
“那又怎樣,我又不需要師父。”換好衣服,我理著頭髮掀開厚厚的帷幔走到皇兄面前,“為什麼父皇總是樂此不疲地為我找師父,一點也不顧人家的意願。”
“你呀,就是什麼都順著你習慣了,父皇這麼做,自然也是為你著想的,你要是還不應,父皇還會繼續給你找下去的,我看這仙尊不錯,就別鬧了,恩?”
一看就是父皇派來的說客,我撅著嘴不滿道,“連你也幫著那個外人。”
“那你告訴大哥,對這位仙尊,你又有什麼不滿?”
“因為他是父皇找來的,我最不喜歡別人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了。”嘟著我,我語帶驕縱。
“原來癥結出在父皇身上。”大哥搖頭嘆氣,揉亂我一頭髮絲。
那可不是嘛,再過些日子我就要及弈了,不能到現在連一點自主權都沒有。
雖然百般不願,我還是跟著大哥去了正殿,父皇見了我,雖有些許不悅,但好在沒說什麼,倒是墨淵,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只是關切地問了問我的身體,那姿態,好像真的就是我的師父一般。
到了晚宴,我被父皇安排坐在墨淵身邊,意料之中倒也不再抗拒,噙著笑意在墨淵身邊坐下,不說話,只是小口地吃著面前精緻的餐點,聽著耳邊父皇大哥還有墨淵的交談,淑女之態十足。
“阮兒,吃櫻桃。”
愣神間,墨淵把面前的櫻桃推到我面前,沒有計較墨淵對我親暱的稱呼,因為——
我從小對櫻桃就過敏,一吃就全身發癢。
“看來仙尊還沒有神通廣大到我認為的那樣,連我吃櫻桃會過敏您都沒有算出來,看來您的占卜,也不過如此。”
明顯感覺到身邊人的手一頓,墨淵唇邊的笑意凝結,看向我的眼眸裡又湧起我看不懂的情緒,薄唇張張合合,最終化作一陣無奈的嘆息,落寞又頹唐,“對不起,我忘了,我以為……”
“你以為?你以為什麼,以為我愛吃櫻桃?”
“以後一定不會了,今天是我不好。”不解釋,墨淵只是一遍又一遍道著歉,像是踩到他痛腳處一般,那雲淡風輕的姿態開始出現裂痕。
“請恕本公主直言,仙尊為何會有如此想法?”察言觀色是我的強項,如果我能抓住墨淵的弱點,那麼情勢一下子便會被反轉。
“因為,因為一個故人。”
“原來仙尊是認錯人了,”我抿唇笑了笑,似乎抓住了點什麼,“故人雖好,但是仙尊千萬不要認錯人,我花玉阮是花國公主,可不是仙尊的什麼故人。”
“阮兒不許如此咄咄逼人,櫻桃不吃讓人撤下去便是,你何必為難仙尊,如此無禮,你學的禮儀都要哪裡去了?”父皇適時出聲喝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