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昱年輕笑道:「是,他是挺過分,哪有晚輩這樣與長輩說話和對抗的。」
老爺子像是終於找到了個理解他的人,臉色好看了不少,贊同地點點頭,「他就是被慣壞了,在外面碰碰釘子也好,就當歷練了。」
袁茵不可思議地看著弟弟,又不禁擔憂,以她對他的瞭解,他接下來應該是要說些不好的話。
果然——
只聽袁昱年不緊不慢道:「那就正好了,你們不要這孩子,我們正缺一個孩子,既如此,我就不跟您客氣了。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拐彎抹角,我就直說了,我三十多了,也沒打算成家,決定讓景延直接作為袁氏繼承人,接手袁家產業。」
景老爺子呆愣當場,反應不過來。
不止是他,還有景老夫人和袁茵,她們都用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眸光看著他。
他怕不是瘋了?
這是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袁昱年提了點兒笑,「您覺得我這提議怎麼樣?……其實本也不用問您的意思,反正景延都離開這兒了,您也不打算要他了,那我怎麼做也沒必要跟你說。只是吧,我姐還是您兒媳,還是他媽,我也就意思意思來跟您講講。」
袁昱年差點是被轟出景家的。
他的別墅距離景家近,他是走路來的,這時候也打算散步回去,走著走著,他回頭看景家的大門,壓不住笑。
竟然還知道著急。
可真難得。
他回到別墅,立馬跟景延分享自己的戰果,順便問他要不要來陪他過年,他就一個人,明天的除夕夜冷清又孤單,可憐兮兮。
景延丁點不買他的帳,袁昱年說的話,十句只有兩句是真的。
他只針對前面一半的話表示了一下誇獎,聲音懶洋洋的:「幹得不錯。」
「幹嘛呢?可別告訴我這個點你在睡覺?」
「打遊戲。」
順便思考他這個「年段前三十」的史無前例的好成績該跟陸星搖拿點什麼獎勵才好。
說好過年要的,可他到現在都沒想好。小的獎勵不划算,大的獎勵陸星搖肯定不給。得想一個既划算她又願意給的。
「這才對嘛,你這個年紀不想著玩,整天想事業也不怕想得提前衰老,二十歲就得想著植髮多少錢一根。就該多玩點你這個年齡該玩的東西,乖乖打遊戲,想充錢了跟小舅說。」
景延挑唇,「我又不打算買下這個遊戲公司,跟你要什麼錢。」
「小屁孩你能不能好玩一點?沒勁透了,人家過年都找舅舅坑錢的,倒是你,連個壓歲錢都不要,我感覺不到一點過年的氛圍。」
被坑錢=過年的氛圍。
景延懶得吐槽他,看著旁邊吃草莓刷綜藝的陸星搖,他突然懶散地笑道:「你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能不能給我帶個小舅媽回來?但凡你談個戀愛,也不至於無聊成這樣。」
這話裡,多多少少是帶著點優越感的。
什麼優越感?
——聽上去,就跟他有女朋友似的。
袁昱年有一瞬間的接不上來話。
怎麼個意思??
還不待他說什麼,景延已經牛逼轟轟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看到陸星搖又拿起一個草莓,主動把頭湊過去,張開嘴,送到她的手邊。她只要輕輕一動,手中的草莓就可以落入他的口中。
陸星搖在綜藝上的注意力迫不得已地轉移:「……」
她捏著草莓,眨了眨眼,想忽視他炯炯的目光,若無其事地把手收回來,把草莓放進自己嘴裡。
景延一眼看穿她的意圖,把手機一扔,不顧柯明文他們的嗷嗷叫,歪頭咬住那顆草莓,還得寸進尺地笑:「謝謝你餵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