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妍想到莫蒼那板著臉的樣子,心裡直發虛,又丟了個抱枕砸向馮瑾煜,語氣刁蠻任性:「我不管,我就要守半年。禮部都說了,我這種野路子的公主是沒有先例的,我可以守半年的。」
馮瑾煜接住抱枕,反手又砸回莊詩妍頭上:「你這是耍無賴。你也不問問你那莫將軍,那半年他是怎麼問出來的。」
莊詩妍聽馮瑾煜話裡有話,拿著枕頭沒再砸,問道:「莫蒼哥哥是怎麼問出來的?」
馮瑾煜冷哼一聲:「人家禮部尚書原本說的是,按照大周禮制,你這收養的公主也應當守上一年的。結果你那莫將軍忒不要臉,當著人家禮部尚書的面,黑著一張臭臉接連把兩個杯子捏得稀碎。人家一個五十多歲的文臣老大人被這麼一嚇,可不就嘴一瓢,又找補了一句,說是守半年也成的。轉頭就跟我請罪來了,一大把年紀哭哭啼啼怪可憐的,直說這差當不了了。」
「簡直就是土匪作風,野蠻。」馮瑾煜冷嗤一聲說道,隨即又伸手戳了兩下莊詩妍的額頭:「你少跟他學,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耍什麼臭無賴呢。」
所以,莫蒼哥哥是以武力威脅了禮部尚書,這才問到了可以守半年嗎?
莊詩妍一愣,隨即嘴角上揚,越揚越高,越揚越高,一張臉上笑得見牙不見眼,最終咯咯咯咯笑倒在了榻上。
「出息樣!」馮瑾煜一臉恨鐵不成鋼,直接把臉偏向一旁,懶得再看。
莊詩妍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坐起來,託著腮幫子眨巴著一雙大眼睛,讓自己儘量看起來可愛一點兒,討好地問著馮瑾煜:「哥哥,你行行好,就讓我守半年行嗎?」
「不行。」馮瑾煜起身,語氣不容置疑:「在今年年底,你沒真正滿十六歲之前,絕對不能成婚。我讓你守一年,也是為了你好,免得你跟莫蒼不知道怎麼說。」
話落,起身就走,走了兩步又轉頭說道:「對了,莫蒼辦事去了,說是晚一點來接你。晚飯你到我殿裡來吃。」
「你不講理,野蠻,霸道,你給我回來……」莊詩妍對著馮瑾煜的背影一陣喊,可馮瑾煜連頭都沒回就走了。
「氣死我了!」莊詩妍捶了捶懷裡的抱枕,往後一仰,倒在了榻上。
想到她家莫蒼哥哥那野蠻的做派,莊詩妍心中又甜又暖,覺得她莫蒼哥哥好可愛,抱著抱枕忍不住又咯咯咯笑了起來。
莊詩妍在新的悠然殿窩了一天,主要就是補覺。昏昏沉沉地過了一天,等到吃晚飯的時候,馮瑾煜派了安德過來請。
莊詩妍穿戴整齊,去了懷古殿,一看到那牌匾上的幾個字,又忍不住樂了。
一進門,就見馮瑾煜已經坐在桌邊等她了。
見她進門,馮瑾煜直接吩咐上菜,隨即揮手把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
殿內剩下二人,莊詩妍小聲調侃道:「哥哥,你把你這殿名叫懷古,那別人豈不是天天唸叨著你的名字。」
「何必在意那些,我就是想提醒我自己,我究竟是誰罷了。不然哪,坐在這個位子上,怕是會迷了心。」馮瑾煜給莊詩妍夾了個豆腐做的素雞腿,語氣風輕雲淡。
莊詩妍看著他那稚嫩的臉,有些心疼地問道:「哥哥,你很辛苦吧?」
馮瑾煜笑了笑,頂著一張稚嫩的臉,卻說著老氣橫秋的話:「你在我身邊,我們吃得飽穿得暖,住得舒適,活得開心快樂,這種日子也算辛苦的話,那不知道我們以前得怎麼說了。」
「也是哦。」莊詩妍認同地點點頭,隨即笑著說道:「哥哥,我現在很幸福。」
「哥哥也覺得幸福,快吃。」馮瑾煜伸手輕輕拍了拍莊詩妍的頭頂,滿眼寵愛,語氣卻帶著一絲嫌棄:「多吃點兒,長得跟個麻桿似的。」
「哥哥你也要多吃,你也好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