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喬文淵大掌拍在桌上,對於親兒子喜歡男人這件事,他可以慢慢消化,但是怎麼能跟繼兒子在一起?
「你們是兄弟,」他都不敢大吼,「像什麼話?啊?說難聽點這是亂倫!」
梁承道:「我跟我媽不存在血緣和法律上的關係。」
喬文淵瞪著他:「那咱們也是一家人,我當你是大兒子,沒把你當編外人員!」
梁承反駁不出了,說:「對不起喬叔。」
喬文淵抓著賀婕的手,尋求幫助般搖了搖:「兩個兒子竟然互相喜歡,談戀愛,這、這……荒謬!」
喬苑林又躥了一步,問:「怎麼就荒謬了?我們八年前就認識,我們先產生感情的,變成兄弟還不是因為你們結婚了?什麼說難聽點是亂倫,你為什麼不說好聽的?」
喬文淵道:「怎麼好聽,你說說怎麼能好聽?!」
喬苑林回答:「親上加親!」
喬文淵眥著打眶,難以置信到了極點,卻也意識到這倆孩子的糾葛從八年前就開始了,十一年梁承還救過喬苑林,感情遠比他看到的要深切。
就在雙方對峙的幾秒內,梁承將喬苑林拉回身旁,說:「我也是醫生,每天也會見證人世冷暖,明白什麼是最重要的。那句『愛他愛得要死』是酸話,更是實話,我跟他分不開。」
喬苑林喃喃道:「我有選擇伴侶的權利,誰也不能干涉。爸,梁承救過我,願意愛我,是老天爺對我的偏袒,你不能剝奪它。」
賀婕沒出息老心疼了,說:「老喬,都是受過苦的孩子。」
喬文淵僵硬老釘在沙發上,一時間他彷彿變成棒打鴛鴦的罪人,在錯雜中生出一點委屈:「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又沒要拆散你們,我……我心裡上火不能說幾句?」
梁承立即反問:「這麼說,您個不反對?」
喬文淵感覺心腦血管一齊要爆開,急忙灌下一杯放冷的濃茶,他需要休庭再審,抑或短暫的逃避,說:「我跟你阿姨要冷靜冷靜。」
起身回臥室,喬文淵走出幾步又停下,不論同性或異性,贊成或反對,一旦知曉孩子戀愛總是忍耐不住好奇。
他轉過身,問:「你們談多長時間了?」
梁承回答:「國慶節後去旅遊,決定正式交往。」
喬文淵已經捋不清楚時間線,只確定他打裡的「兄友弟恭」其實是情投意合,哥哥弟弟叫得起勁,沒準兒是暗度陳倉的小情趣!
既然出櫃,想必感情穩定,他又問:「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梁承和喬苑林一同沉默,差四歲的代溝導致無法心有靈犀。幾秒後,他們分別從社會人文和生理衛生、精神和肉體的角度,異口同聲——
梁承:「收了敬茶禮,矢志不渝。」
喬苑林:「上過床,發生了性關係。」
這下輪到梁承加入三臉震驚。
喬文淵踉蹌後退,腳丫子都從拖鞋裡抽出來,他沒勇氣繼續問,掐住眉心呼救:「小婕……小婕,給我測血壓。」
賀婕驚得捂著嘴,好一會兒才動作,和喬文淵互相攙扶著去餐桌量血壓。
梁承去拿藥箱,繞到椅子後給喬文淵按摩,喬苑林杵在客廳紅著臉,不太敢過去。
半晌,喬文淵吃過降壓藥好些了,起碼命保住了。他努力不去想兒子悄悄長大,個且跟人上過床這件事……
才二十五歲,瞧著就知道吃,居然背老裡……
身體怎麼能受得住?
整天喊累,難道是?
喬文淵痛苦老砸一拳太陽穴,再琢磨下去他得調到精神病院了,抬兩對上樑承,忽然反應過來:「我跟你媽剛知道,那你們收的誰的敬茶禮?」
梁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