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晚上，剛剛天黑。

月亮好圓，就像一個大圓盤，白玉盤。

離衾拉了拉被子，有點冷。

突然，離衾覺得胸口隱隱作痛。

等等！

月圓，今天是十五？？？！！！而且看樣子，好像是五月十五，是自己發病最厲害的一天，有時控制不住還可能會傷人。

而離府，也已經注意到今天是什麼日子，正在忙亂，準備進宮，可卻被離向天攔住。

已經遲了。

這是離向天攔住他們是說的一句話。

確實，已經遲了。去了，也已經無濟於事。

蘇瑾茹當場便急暈了，離向天則是皺眉看月亮，不知離衾可否敵得過病魔。大家都很著急，可，急能有什麼用？

“吱呀——”門被推開。

離衾看過去，是紀璃瑞。

紀璃瑞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應該是藥。

“醒了？吃藥。”紀璃瑞走過去。

“我要出宮。”趁現在自己還控制得住，疼得不是那麼明顯。

紀璃瑞微微皺眉，道：“你的傷還沒好，明天吧。”

“我要出宮！”離衾這次直接用喊的，胸口也更疼了，一吼，胃的傷口和胸口的傷口也被輕輕扯動。

紀璃瑞不明白離衾為何有這樣大的反應。

離衾快支援不住了，以前能勉強控制住，可現在，自己受傷了，又是月圓之夜，病發最厲害的一次，加上最近功力耗損不較大，再晚一點，隨時可能爆發。

“離……”

未等紀璃瑞說完，離衾已經推開紀璃瑞，掀開被子，連鞋子都顧不了穿，便下床。

離衾皺皺眉，好疼！

離衾勉強走幾步，卻是搖搖晃晃，每一步都很吃力。

“喂，你……”紀璃瑞有些怒了，傷成這樣還逞強，不過她忍耐力還真是強，這樣都不叫出聲。傷口之深，他是知道。

紀璃瑞話還沒說完，離衾便轉身，給紀璃瑞一個冷厲的眼神。紀璃瑞當然嚇不到，但是就是疑惑，為什麼急著離開？

走到門口，離衾扶住門，她感覺自己要失控了。

離衾捂著胸口，疼痛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嚴重，該死！

紀璃瑞大步上前，一把拉住離衾。

“你，放手！”語氣雖然凌厲，但還是聽得出來其中的虛弱。

“你到底……”紀璃瑞還未說完，便發現離衾有些異常。

離衾渾身顫抖，幅度並不大。

離衾慢慢抬起頭，卻是令紀璃瑞嚇了一跳。

離衾的眼睛，不管是瞳孔、還是眼白，全部變紅，就連那暗黑蝴蝶，也慢慢變紅。

不是粉紅、不是玫紅、不是深紅……

是血紅！

離衾的身體突然變得冰涼，紀璃瑞好像觸到電，一下子彈開。

緊接著，那原本雪白、原本純潔的白衣也漸漸發生變化。

從衣角，慢慢變紅，一直蔓延全身，也是血紅。

這樣的狀況，離衾是第一次，紀璃瑞，也是第一次見到。

“你怎麼了？”紀璃瑞有了前所未有的著急。

離衾覺得自己失控了，意志慢慢模糊，這才是病魔最恐怖的一面！

全身均是鑽心的痛。

如萬根針扎般，又如萬把刀割般。

一會兒像在熊熊烈火中，熱得不能再熱。

一會兒又如調入寒冰窯，冷得不能再冷。

冰火交加，針扎刀割，痛苦萬分。

別人怕是早已受不了。

可離衾卻能堅持這麼久。

這種痛苦，紀璃瑞想不到，別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