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曲沉了沉臉,看著一群湊上來的腦袋:“做什麼?”卻朝醉心靠的近了些,保護的姿態顯而易見。
“你家裡還有沒有其他的兄弟?”這話什麼意思。
“你叫什麼名字?”他們什麼時候對他這麼有興趣了。
“你就是醉心公子?”你怎麼知道他叫醉心。
“你用的什麼手段把我們易小霸王馴服的這麼聽話?”
易曲越聽臉越黑,越來越離譜了。
醉心則是茫然膽怯中,略有好奇的抬頭看了看那個叫出他名字的人,剛才醫館裡那個女子也叫他醉心公子。卻絕想不到,易曲的改變,以及她為了一個叫“醉心”的男人和梁知縣家裡的那個紈絝打了一架,都讓他在無形中成為這些人的談資,並且越傳越神奇。畢竟以前那易曲就是一根朽木一個毒瘤一個禍害,忽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又有人見了易小霸王口裡說著“醉心”打架,於是就漸漸演變成今日這樣了。
林醉心平日裡都深居在林宅,嫁給易曲更是幾乎足不踏戶,這清渠鎮的人見過林醉心的人少之又少,見他並不像一般農家夫開朗爽快,且臉頰上還有一道明顯的白疤,又見他並不應聲,都以為他並不是相傳中美如仙人引易小霸王入正途的“醉心公子”。
直到易曲那一聲“醉心”的喚聲,本要散去的人又忽的圍攏過來,都瞪大眼睛要看看這堪堪算上中等之姿的男人,到底有什麼特別,竟能讓易曲寵夫寵的清渠鎮大半條街都知道了。難道是出生好?可是看那樣子又不像。
易曲幾乎要吐血,這群女人平日裡也沒見這麼對她家裡的事情這麼熱心過,易曲眼一抬,卻又瞥見旁邊賣菜的一個男子投過來一個哀怨的眼神,她生生的打了個冷戰,上次他送了她一個香囊,易曲廢了天大的力氣才還回去。
易曲連忙收回目光,站起來:“今日不做了,我有事要早些回家。”說著拉起醉心的手臂站起來就要走,今天算是做不下去了,近半日的工錢她也不打算再要了。
醉心也立刻站起來,被這樣一群人圍著他覺得心裡有點慌。
兩人正要走時,忽聽得人群裡一陣驚呼:“我想起來了……他不就是那林家小雜種嗎?他爹是個小倌,他什麼時候改叫林……”
那人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了,易曲扶著醉心的手臂一緊,眼睛穿透人群直直盯著那個說話的人,眼神如刀。
“走。”易曲抿了抿唇,拉著臉色驟變的醉心要離開。只是這一句話已經是激起千層浪了。一時間有少數見過醉心的爹的人也附和。
醉心的臉色愈發蒼白。小倌……小倌的孩子……雜種……每一個字都剜的他心疼。
爹……
醉心嘴唇微顫,手指不自覺抓緊易曲的衣裳,似乎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妻主……
我不是……
“我記得聽人說他臉上本有顆淚痣的,是不是弄錯了?”
醉心原本蒼白顫抖著的臉色,卻在聽到這句話時,雙腿一軟就要跪坐下去。易曲大驚,把他納在懷裡,只見他緊閉著雙目,臉上又顯出初見時的絕望來。
“醉心,看著我。”易曲橫抱起他,一手輕輕拍著他的臉頰,卻不見他睜開雙目。
妻主……
不要……我不想你知道的……
不是那樣的……
醉心緊緊閉著眼睛,只是在心裡一遍遍的說著不是那樣的,也不知是想讓易曲相信還是自己。
“你們給我閉嘴。”易曲壓著心中升騰起的不安、疑惑與焦急,還能算是冷靜的對著那群人吼道。她也知道這群人並不壞,只是八卦了些,又被這世俗的觀念變得有些麻木了。
一群人見到醉心搖搖欲墜臉色蒼白的樣子,又被易曲這一聲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