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看到的必然是滿眼淚水,畢竟流在脖頸裡的淚水還沒來得及變得冷涼。
卻不想言子雅眉角眉梢竟已經是轉開了燦爛的笑意,如果不是心口處還顯灼燙的淚,易曲幾乎以為她剛才看到的都是錯覺。眼波流轉了一圈,眉梢也揚高起來,卻先是朝已經是臉色蒼白的白柳問道:“白柳,我要吃的倚情樓的那個滷香翅尖買回來了?”白柳怔著的情緒才略有些回過神來,滷香翅尖?……你什麼時候……
言子雅說完不等白柳回答,就收回視線,眼角還帶著一點因流淚未乾的紅戳了戳易曲的胸部,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沒想到你也知道英雌救美。”又考慮性的半摸著下巴多戳了幾下,“形狀不錯。”
易曲的臉已經可以用黑如鍋底面青如鐵來形容了,來這個世界她第一次感受被男人非禮的滋味。
言子雅還帶要戳再說些什麼,卻不想一隻手截住了他的動作,緊緊擋握住他的手。並不是易曲,卻是……醉心。言子雅嘴角的笑勾的更深了,惋惜般的嘆息:“別那麼小氣嘛……”醉心的唇線抿的更緊了,突然之間按壓在易曲額間的手鬆開,一雙手都搭上言子雅的雙肩。
言子雅微微一愣,尚未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肩膀上的兩隻手竟使了大勁,自己一個不備已經從易曲的身上滾落下來。
醉心這一推,弄得易曲和言子雅都懵茫了,只有醉心還沉著臉,完全不看被自己推的跌坐在地的言子雅,一雙眼睛只是低垂著,一手重新按壓上易曲的額間,另一隻手攔摟上易曲的腰間,略略使了些勁,要扶著她起來。
易曲因著一時呆在醉心突然間粗魯的動作裡,尚未回過神來。
她剛才看到了什麼……她家柔弱溫良的醉心竟是那般粗魯的推開了伏在她身上的言子雅,且眉目之間還是沉冷的面無表情。他……在生氣?
易曲又看看也半張著嘴姿勢有些狼狽的半趴坐在地上的言子雅,顯然也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醉心見易曲絲毫沒有配合自己的動作,反而一雙眼睛盯了坐在地上的子雅,扶在她腰間的手指忍不住使了些力氣。易曲這才回過神來,突然之間笑起來,似乎連眼睛的深處也染上笑意,若是……沒有猜錯。醉心……他在吃醋?
這個想法讓易曲頓覺心情大好,連看向言子雅的目光都變得愉悅了,一邊將手靠搭在醉心的肩膀借勢站起來,一邊朝著仍舊站在她們家廚間門口僵立不能的白柳:“還不快帶著你的小姐走人。”
自己已經是藉著醉心的攙扶,站立起來,還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將大半身體都交給了醉心,一手摟著醉心的肩膀,朝著屋外走去了。
一場鬧劇以四人的各自心思收場,言子雅離去時,仍舊勾著眉眼對著坐在床榻上等著醉心幫她上藥的易曲道:“你們家那碗碗盆盆罐罐燈燈的就不能放個穩當的地方,要是再不小心砸著我嬌貴的身子,我可是會叫白柳拆了你家。”
易曲抬起眼皮瞧了瞧,看著言子雅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些難以自持的不安。既然他自己打算掩飾,她也不好揭穿他,況且……這還沒什麼影的事,就不必再說與醉心,免得他又擔心東擔心西的。
易曲合上雙目,心中慢慢靜沉下來,感受著醉心在她額角輕輕擦拭上藥的雙手,接著感到自己的手上一痛,易曲詫異的睜開雙目,她到沒感覺的手上也有些細微的擦傷,抬眼看到的是醉心眼睛裡滿滿的心疼。
他拉過自己的手,細心地吹撥著傷口處細末的小木碎屑與塵土,雙唇仍舊是緊咬著,卻並不抬頭看易曲,只是手上的動作仍舊輕柔,易曲看著垂頭幫自己上藥的男人,突然之間翻轉了被他捧在掌心的手,一把握住他冰冷沉涼的手腕,把他的雙手納入自己的雙掌之中,拉至懷裡,溫暖著他特別容易冰冷的體質。
醉心這才抬起頭來,要